屠苏旻飞反应敏捷,眉头紧蹙,语气突变,怒斥道:“你上次以走镖为名离家数月,竟是前往鹿鼎?!”
屠苏博却是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屠苏旻飞气得牙关紧咬:“你真是胆大包天!”
“鹿鼎那地,危机四伏,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势力虎视眈眈,你竟敢……”
“哎呀呀,二少何必如此怒火中烧?”
在那荒凉破败的庙宇之外,身穿火红衣裳的程靖恩笑容满面,挥动着扇子翩然而至,语气轻佻:“不过是鹿鼎而已,去了又能怎样?”
“再说,他不是依旧安然无恙地活在世上吗?”
“不信你瞧,头颅仍稳稳地悬挂在脖子上,毫发无伤。”
屠苏旻飞与程靖恩并不熟络,但也算得上相识。
他思维敏捷,片刻之间便洞察了许多之前的疑团。
“是屠苏博让你来调查的?”
程靖恩长叹一声,语气幽怨:“否则呢?”
“屠苏家族一旦现身,必然引发腥风血雨,唯有我这么一个清白的孤苗还能差遣一二,我不愿奔波,难道要让屠苏博身陷险境吗?”
然而,屠苏博负责筹谋策略,而他仅负责四处奔走。
毕竟,谁也比不上屠苏博的机智多变,许多决策唯有他能够制定,也只有他敢于执行。
程靖恩自怨自艾了一番,旋即将目光转向面色铁青的屠苏旻飞,笑容中满是狡黠与玩味。
“然而话又说回来,在这荒僻之地偶遇屠苏二少,实在令人感到意外之喜。”
这对堂兄弟,不是一直巴望着对方早点归西吗?
怎么这会儿竟然患难与共,似乎萌生了兄弟之情?
程靖恩心中暗自思忖,口中的话也随之一一吐露。
不料话音未落,屠苏博和屠苏旻飞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彼此之间嫌弃不已,却又默契地异口同声:“谁会把他当兄弟?”
“他何德何能?”
相对无言片刻,程靖恩不禁赞叹不已,拍手称奇:“精彩,真是精彩。”
屠苏博眉头紧锁,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闭嘴。”
程靖恩那张欠揍的嘴,总是不知收敛,记吃不记打。
事情谈完,屠苏旻飞望着他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烦躁,临走前还不忘严肃地提醒:“行走江湖,言语要谨慎。”
程靖恩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屠苏博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否则,你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屠苏旻飞不宜在外逗留过久,迈开大步走出破庙,一把拉起缰绳准备离去。
程靖恩见状,轻笑一声,懒散地说道:“二少啊,听闻你在赌坊之中颇具威望,连那些在里头拼搏多年的老江湖都败在你的手下,这原本是值得炫耀的荣耀,但世事无常,风云变色,难免有人暗中觊觎,磨刀霍霍。”
“风光无限自然令人羡慕,但也要记得,身家性命才是根本,若是一切化为乌有,那些风光又有何用?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