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夸奖还是嘲讽,张忠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我又没有反对他参加武举,我是担心他最后白费功夫。再说了,武举要是能中就有御赐的官位了,听说还能跟着去国子监学习兵法阵法,学有所成便去戍守边境,这些都是长公主提前想好的。”徐望之见两人都看向自己,却又同样一言不发,微微一愣,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道:“你们看我做什么?”
张忠语重心长地说道:“当然是羡慕你。”
能让顺德长公主这样倾心相交,连政务都对她能有所透露,在整个北直隶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即便是他们与长公主称得上一句“熟悉”,也远不及徐望之。
徐望之一头雾水,问道:“羡慕我?羡慕什么?每日看不完的病人,永远写不完的医书吗?”
见她这副没心眼的模样,石璟和张忠对视一眼,石璟安慰地拍拍张忠的肩膀,道:“一视同仁,也挺好的。”
徐望之刚刚还说石璟天真,到头来还是她最简单,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深思,也不会将事情随意透露给别人,反倒让人更加放心。
石璟起身道:“总之,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我走了。”
看着石璟的背影逐渐远去,徐望之和张忠对视一眼,这才开口道:“我早就有些奇怪了,这小子好像有些日子没有同长公主见面了,怎么总觉得他含羞带怯的?平日里我们和公主见面的时候,这小子从来不出现……”
张忠看她一无所察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道:“先前他和长公主也算有些来往,还曾带着长公主去他家的武馆锻炼身手,后来知道了长公主的身份,他不回避才怪。”
“这倒是……我听公主说过,她习武的时候没少挨过揍,想来是这小子不知道她的身份,才这样没轻没重的……”徐望之挠挠脸颊,道:“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石璟这小子的心思应该很好猜才对,怎么这次我猜不出来……”
张忠不免有些好笑,道:“这有什么好猜的?不过你刚刚所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如璟哥儿这样出身不足的,说不定会受人刁难……”
徐望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就是,这个王振自从公主不在京城就开始胡乱折腾,要不是麓川之战事关西南边境,我看他也要插上一脚。”
比起王振,朱祁镇才是英国公一家真正发愁的对象。
徐望之一手托腮,有些担忧地说道:“也不知道公主和脱脱孛罗现在到哪里了……该不会已经和麓川的那些大象打起来了吧?”
张忠被她的话逗笑,道:“发兵十二万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如今这个时候,殿下兴许还在去云南的路上。”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