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这次麻溜地滚了,边走还边有些委屈,少爷怎么忽然就动怒了?
比起喜怒不定的贺父,贺金环这个继承人明显脾气温和得多,文质彬彬又很有礼貌,深得同事们喜欢。
只有极少数核心人士才知道,这位少爷一旦动怒,远比贺父可怕得多。
周秘书曾经处理过一个整条腿坏死要截肢的佣人,很难想象这是贺金环一脚踹出来的伤。
贺家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少爷生气时要躲得远远的。
他有些幸灾乐祸,他可不会提醒陆思简这些,最好对方犯了忌讳,被少爷狠狠教训一顿才好。
——
陆思简看着合上的门:“你就这么让周秘书走了,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贺金环笑看着她,仿佛很好奇,“那你会对我做什么?”
陆思简笑了一下:“打爆你的狗头。”
贺金环忍不住笑出声来,“阿简,你真有趣!不过你才不会这么对我,对不对?我们是同类。”
陆思简叹了口气,心说怎么说实话没人信呢?
“什么同类?你搞错了吧。还有不要叫我阿简,也不要叫我妹妹,听着很恶心好吗?”
贺金环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忽然翻脸,不过很快他就换上了笑脸。
“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我们都要结婚了,是该叫得亲密一点,那我应该叫你宝贝?”
陆思简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你再恶心我一个试试?当年我隔着墙听到有人讨论给王子注射狂犬病血清,以为是朱金明的主意,但其实幕后主使是你吧?”
贺金环这下真的有些诧异了:“原来是你!”
陆思简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你以为是谁?”
“没有谁,还有,宝贝你错怪我了。”贺金环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
陆思简蹙眉:“你以为是陆令柏对不对?当年我父亲是怎么说的,他把那些说辞推到了陆令柏身上?”
放狗咬人,和放狂犬病发的狗咬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
前者因为没有造成可怕的后果,姑且可以推说是恶作剧;但后者就直接是谋杀了。
陆思简当时听到议论,因为情况紧急,救人要紧,根本来不及去查看那两个人是谁。
等到事后再去指控,因为没有证据,冒然提出来只会被针对。
陆廷为了保护女儿,极有可能改了说辞,把提出指控的人模糊成了陆令柏。
反正陆令柏已经失忆了,他晕过去前说过什么,无从查证。
陆思简猛地收紧力道,贺金环脖子一紧瞬间呼吸困难。
“你对陆令柏下手,是误以为他才是听到你秘密的那个人,对不对?”
她的手很很凉,贺金环的脖子却是温热的、脆弱的。他微笑地看着她,温驯得像是引颈待戮的羔羊。
陆思简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手指越收越紧、越收越紧,贺金环的脸色渐渐涨得通红……
他眼里的游刃有余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慌。
窒息感让他终于忍不住地摸向床头的呼叫铃,那边一秒接起,“喂,贺少,您有什么吩咐?”
陆思简不为所动,依旧在收紧手上的力道……
贺金环愈加慌乱,用力扫向床头柜时,陆思简忽然猛地松了手。
“砰”地一声,贺金环的手撞在了床沿,疼得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