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点点头,而后对燕辞晚说道:“那我先进去了。”
“嗯。”
燕辞晚目送朝露走上台阶进入书房,跃金紧跟着也走了进去,萧妄则留在原地陪着燕辞晚。
萧妄指了指不远处树荫下的石凳,提议道:“我们去哪儿等吧。”
“好。”
燕辞晚拄着拐杖走过去,萧妄扶着她坐到石凳上。
她将拐杖交给萧妄,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那条腿放好。
萧妄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他注意到她的额头上覆盖着一层细密汗珠,关切问道:“是伤口又疼了吗?”
燕辞晚微微蹙眉:“是有点。”
萧妄很紧张:“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应该不是。”燕辞晚见他还是很紧张,便故意逗他道。“要不我现在把裤腿撩起来给你看看伤口?”
萧妄脑中立刻浮现出燕辞晚撩起裤腿露出大腿的情景,耳朵不免有点发烫。
他板起脸,正色道:“别乱来,回头等朝二娘出来了,让她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燕辞晚盯着他耳朵,一本正经地提问:“你的耳朵好像有点红,你是害羞了吗?”
“没有,你看错了。”萧妄稍稍侧过身体,不让她再盯着自己的耳朵。
燕辞晚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样子好像是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呀。”
被人这样调笑,萧妄应该感到气恼的,可他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他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纠正道:“我不是女郎。”
燕辞晚从善如流地改口:“好吧,你是良家郎君。”
“那你就是调戏良家郎君的恶霸,我该一纸讼状将你告上公堂。”
“啧啧啧,好厉害的郎君,我不过口头上调笑了两句,你竟就要闹上公堂,你就不怕此事传扬出去坏了你的名声?”
萧妄心说那样正好,若他坏了名声,便能要求她对他负责。
可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没法说出口。
他想起方才司不平说的话,燕辞晚与太子有婚约,若她将来嫁给太子,那他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与她轻松说笑。
一想到这儿,萧妄便觉得心情沉重,原本上扬的嘴角也压了下去。
他轻声问道:“你如此与我纠缠,就不怕你家中夫君吃醋生气?”
燕辞晚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哪有什么夫君?我都还没成亲呢!”
“就算没有夫君,未婚夫总该有的吧?”
燕辞晚心里微微一动,她细细去看萧妄的神情,这才发现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了。
她知道对方是试探自己的心意。
“我是有个未婚夫,可我跟他没感情。”
萧妄追问:“那你以后会嫁给他吗?”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听到这话,萧妄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但紧接着他就听到燕辞晚继续说道——
“可我已经没有父亲,母亲也已去世,所以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