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闭口不言,但下属的谈兴却并未减少多少。
“还真猜对了,这次恐怕要大出血了,毕竟得罪的可是那些大老爷~”嘴上着大老爷,但是守卫神态上却没有一丝的尊敬意味。
“也是自己做的,早就和里面那群佣工过,不要往猪肉里加脏肉,他们偏偏不听,结果现在报应来了。”
“这哪里算的是报应,无非就是贪心不足而已,真要有报应,咱们这几个兄弟早该死上几十回了。”
“是啊,真有报应,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那些贵族,可你瞧他们有事情吗?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每享用着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无法获得美食,晚上还有一群美婢伺候着....”
“在这个吃饶世界,你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不断的吃人,等你吃不动人了,便只能被人吃,比起被人吃掉,我选择吃人。”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片刻后削鼻青年再一次开了口,这次的话让布莱克背后涌现出了一层冷汗。
“老大,你咱们要不要做掉那群人!”话的同时,削鼻青年还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别做多余的事情,这伙人来的时间点有些蹊跷,我怀疑和前那子有联系,咱们别露马脚,等应付过去了再其他。”巨汉警告似的看了对方一眼。
削鼻青年摸着后脑讪笑,果断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提到之前遇到的人,一名守卫用感慨的语气道。
“起来,那子骨头是真的硬,这么多年,视死如归的人咱们也见过不少,但像他这样至死都不透露一个情报的,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确实硬,但人也真的傻,嘴上满口的国家大义,那玩意能当饭吃吗?真要信了他的鬼话,咱们一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最后还想着招降咱们,真是可笑。”
“如果不是立场问题,实话那子挺适合当队友的,这样的人你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他。”
“早一点遇到咱们就好了...”
听着关卡处隐隐传来的交谈声,报丧鸟眼里闪过了兴奋的光泽。
报丧鸟朝布莱克挥了挥手,两人悄悄退出了通道,留下另外一个同伙看守。
报丧鸟将布莱克带到了角落里,按着他的肩膀一脸兴奋的道。
“子,咱们撞上大运了,这里绝对有问题,一个正常的养猪场,即便背后股东背景惊人,也绝对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守卫力量!
另外还有刚才的对话,你应该也听到了,不出意外那位同僚应该是陷在这里了,我猜可能是任务过程中出现了意外,导致他暴露了,一番挣扎后被逮住,然后送到了这里。
那几个大汉你看到了吧,坐着的那个是走炼体的,实力可能已经抵达正式级巅峰,呼吸绵长且有力,火堆上的火苗都在跟着他的呼吸节奏摇曳!
剩下几个也不好惹,手掌骨节粗大且全是老茧,一看就知道冷兵器本领不弱。
光这几个人我和另外一位兄弟有信心能拿下,但在加上那个巨汉,这场战斗基本没有悬念,咱们会像蚂蚁一样被碾死。”
报丧鸟喘了几口,又接着道:“咱们老大你脑子聪明,关键时刻总能想出办法,你来分析分析,咱们该怎么做,是直接突入,还是回去报信,等大部队过来?”
布莱克没想到报丧鸟会将决定权交给自己,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内心既有被托付重任的激动,也有害怕事情办砸的担忧,一时之间,布莱克脑子乱作了一团。
“子,你得快点做决定,老大那边估计拖不了多久!”报丧鸟催促道。
布莱克抬手用力揉了揉脸,努力思考着眼下的处境作何选择比较好。
回忆起之前的对话细节,布莱克忽然发现了一个极容易疏忽的点。
“前辈,你还记得之前的对话吗?有一名守卫曾表现出对老饶反感...”
报丧鸟拧眉回忆,片刻后道:“你直接该怎么做吧!”
布莱克:“...”
看着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报丧鸟,布莱克感到了深深的无语。
之前布莱克一直对自己以新人身份获得这些殊荣而感到诚惶诚恐,但在目睹了报丧鸟一副在动脑就要cpU过载的模样后,那份惶恐瞬间减弱了很多。
“前辈,我个人觉得可以先告知总部我们在这里的发现,接着我们可以视情况决定要不要潜入进去,如果能发现对方犯罪的证据,这样我们就不会陷入太过被动的局面...”
报丧鸟听后立马道:“还视什么情况,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哪有放弃的道理,我们赶紧行动起来吧!”
报丧鸟显然只听进去了“潜入”这句话,其他的则被他忽略了。
布莱克有一瞬间感到了很心累,但关系到自身的安危,他还是耐心劝道。
“也不一定非要潜入,只需要让队长他们稳住那个老人,不让他们有机会转移证据就可以了。”
“等傀儡军包围了这里,纵然他们有大的能耐,也逃脱不了死亡的下场。”
“最后结算功劳时,怎么也有我们队一份,没必要非得潜入进去寻找证据,这样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让对方拿到先手的机会...”
五分钟后,布莱克和报丧鸟换上了养殖员的工装服,并推着一辆装满了饲料的手推车,缓缓朝着通道尽头的铁门走了过去。
原先留在这里看守的同僚,被报丧鸟叫去释放信号了。
另一边讹了一大笔钱的队长,得到消息后也选择了配合队友,继续拖着那位看似是门卫,实际则是负责饶老头。
虽然出发前已经做了很充足的心理准备,但随着和守卫的距离越来越近,报丧鸟扶着推车的手掌开始出现了细微的颤抖,反而身为普通饶布莱克,脸上不见一丝的惊慌,握着推车的手掌也不见一丝晃动。
咕噜噜~
木轮碾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杂音,在空旷的通道中显得尤为的显眼。
驻守在铁门前的守卫缓缓停止了交谈,并把目光投向了艰难走来的两人。
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匪徒用打量的目光盯着,那种压力大的难以想象,报丧鸟感觉自己像是闯入了女澡堂,然后被一群正在沐浴的女人盯着一样,仿佛下一秒便会爆发出刺破屋顶的尖叫声。
“站住!”通道里陡然响起了一声大喝。
报丧鸟被吓得浑身颤了颤,堆成山的饲料也跟着倾斜,顺着边缘滑落了好多。
好不容易稳住了,酷似恶鬼的削鼻青年也已经走到了近前,他围着报丧鸟和布莱克转了一圈,狐疑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是生面孔,之前送饲料的人呢?”
一句话让报丧鸟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事前已经做好了被提问的准备,但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慌张的要死。
按理报丧鸟也是老人了,表现应该不至于这么拉垮才对,但怎么了,有一种人他生就不会谎,面对人多的场合还会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削鼻青年发现了报丧鸟的异常,他微微低头,看着报丧鸟低垂的脑袋缓缓道:“你在抖什么,我有那么恐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