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带她去迪斯尼玩呢,要不一起去,我有尊享导览服务。”
颜芙开心地答应了,约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去接她,杨子江问:“丽华的状态怎么样?”
颜芙的声音一下变得黯然。
“情绪比初始要稳定很多,但医生说这是药物的抑制,一停药恐怕会令人失望,心理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非常需要家属的耐心关爱。”
杨子江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丽华现在也不接受袁舒了,不给关爱她的机会。”
“所以医生说要有耐心,极端环境下,心理嬗变过程极快,恢复到健康价值观,通常却以年计。”
“徐世立马上判了,结果可能会断绝掉她的臆想,下周我去看看她吧。”
杨子江挂了电话,点了支雪茄,慢慢吸了起来。
徐世立人进去了,遗毒却如此深远,单纯善良的白丽华,被摧残到了这种地步。
可能越坚贞刚烈,越不堪面对自己的堕落,自己毁灭的潜意识,也促使了认知发生了扭曲。
心绪沉重繁复地抽着雪茄,周星打电话来了。
“喇嘛一行人去了女青年会大楼十层的一心馆,队员进不去。”
“你联系下黄埔分局,要他们通知负责人我半小时后来拜访。”
杨子江慢慢抽完雪茄,叫了辆网约车,上车走了。
增丹不太应该是顾党分子,顾云林坐镇东海,再另外派说客来无意义。
除非他属于顾家另外的派系,专程来撬墙角。
可这样假定,他就不应该和金秘书见面,那不是让自己引起二群怀疑嘛。
这喇嘛的身份和目的,还真是不好猜,虞枫这傻小子,被人在当梯子用。
因为刘言平,省委副书记可能是顾党分子,增丹和他儿子在一起,是在分化拉拢?
有意思,东海的浪,到底要掀多大。
汽车下了高架,穿过人流如织的外滩,左转到北京东路,在圆明园路停了下来。
杨子江下车走了百余米,外墙暗红的女青年会大楼到了。
进了优雅素洁的大堂,他坐电梯到了十层。
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挑高客厅里,铺着华丽的地毯,摆放着精致的家具。
昂贵的头层皮沙发上,几位衣冠楚楚的男女在轻声交谈。
神秘的香氛,撩拨着人的情感。
走进门,是一副巨大的戈黛瓦夫人油画,杨子江欣赏着这一反抗压迫和同情弱者的文化符号。
听见一个声音在旁边问:“你好,是杨先生吗?”
一位四十余岁的精明男子,笑容和煦地看着他。
“你好,我是杨子江,来找甘燕亭。”握了握手,杨子江看对方眼神犹豫,放低了声音,“你告诉我,我去,他不会怪你。”
男子靠近了一步,低声说。
“我们这里是会员制,按规定你不能上去,可身份特殊不是嘛,前方电梯,三零九厅,老板说你极有风度,我想一定会相谈甚欢。”
“谢谢。”杨子江点点头,走到了客厅里的电梯前,按下了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