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教堂矗立在眼前。
两名队员见他下了车,鞠了一躬:“杨先生好,人在教堂里。”
“好的,任何人不许进来。”杨子江踩着满地落叶,推门走了进去。
长长的木椅凌乱地堆在大厅周围,积满了灰,空气中漂浮着灰土和霉味。
中间几张靠椅,坐着一个惊慌不安的健壮男子,和两名队员。
杨子江示意队员出去值守,拉了张椅子坐到他面前:“王俊彦是吧,我是陆洋的徒弟杨子江,听说过我吧。”
对方畏惧地点了点头。
“告诉我北方俱乐部的一切,从你怎么知道,怎么加入说起。”
王俊彦眼神变得闪烁不定,嘴唇微微动了动。
“这里说你的身份可以转为线人,拳赛中造成的他人伤亡,法律会让这个罪名由组织者承担,到了公安局你就是从犯,不要这个机会现在就去。”
“不,不。”王俊彦惊恐地叫了起来,“可他们势力好大。”
“人家第一时间就会和你这个工具做切割,然后沙滩阳光美女,就你这个傻子在死扛。”杨子江目光变得怜悯,“只给你一分钟。”
“我说。”王俊彦头垂了下去,声音嗫嚅。
“我在体工队学的是拳击,退役后经常去精英汇锻炼,听到有人说了北方俱乐部的事,非常心动。
一场几万收入实在诱惑太大,问了要去各地在东海的武馆报名,通过审查就可以上场,就去了。”
杨子江一伸手:“按籍贯?”
“是,如果自小离开老家,本地有名人担保也可以,我是东海人就去了东海会馆。
通过后俱乐部有专人测试身手,会安排其他会馆水平相近的拳手比赛,开出各自的赔率让赌客下注。
最高是A级,我是c级,输一场两万,赢一场八到十万。”
“他们测试的人就是保安吧,有多少,你在比赛里伤了多少人,获得多少非法所得?”杨子江问。
“是,包括守卫,至少两三百人。”王俊彦变得吞吞吐吐。
“我打断过……四人手臂,两人小腿,自己也断过两次肋骨,强度太大了,不击倒对方不许停,需要大量时间恢复和疗伤,一年收入七十多万。”
“有没有拳手被打死?”杨子江追问。
“最后的A级比赛,如果没有匹配的对手,他们的人会上,下手越残忍下注越高,抽水也越多。
那时候我已经瘫倒在休息室,有时候能看到血肉模糊的人被拖进来,根本分不清死活。”
两三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折在这了,只为了满足赌客嗜血的欲望,杨子江心里骂了一句:“徒手还是兵器,拳手和保安都来自哪里?”
“每个月有一场兵器其他是徒手,拳手各省都有,保安更杂,有不少日韩和东南亚人,其中有些人下手极重。”
杨子江拿出了顾云雷照片:“见过没?”
王俊彦看了会摇了摇头:“如果是头面人物根本不会来休息室,我只知道一个叫俞总管的人在全权负责。”
杨子江记起了艾建军的交代——“四总管俞扶石,算无遗策。”
仔细盘问了半小时,他给了王俊彦一个号码,让他明早去刑警支队登记汇报,履行做线人的必要手续。
出去吩咐队员晚一小时带人到某个商场地库放了,回蓝盾前一定要排除掉跟踪。
天快暗了,先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