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经历一次被废之后迫切地希望增强自己这方的力量。
他可不指望下一次他被废之后,康熙还会再次复立他。
但是这积极自救的举动落在康熙眼里便是太子辜负他的苦心,只想着结党营私,谋取私利。
康熙每日的心情都是阴沉沉的。
明眼人都知道康熙是因为太子生气,但是太子却好像浑然不觉,亦或者是太子明知故犯。
弘皙敏锐地感知到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
太子妃无子,他额娘又是颇为受宠的侧福晋。
他一生下来便被视作太子的嫡子。
他也自持自己的身份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因为自己阿玛是太子的缘故,他不用和其他的皇孙一样挤在阿哥所里,而是可以住在毓庆宫自己的住所之郑
这一直是他骄傲的地方,有时候他看见那个比他但是却占据了皇玛法偏爱的弘旭,也不由得为此自傲。
就算你在被皇玛法偏爱又如何?
还不是只能和其他人一样挤在阿哥所里?
无论如何皇玛法也不会为了弘旭打破规矩。
日后他阿玛会是皇帝,他也会成为太子。
就算弘旭再聪明,书读得再好,策论写的再好,日后还不是一样要乖乖向他磕头?
怀着这样的念头,弘皙每次看见纳福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带着恶意注视着纳福,幻想着日后看着他跪伏在他的身前。
然后还没等他看见这一幕。
他就得知了一个足以令他的世界崩地裂的消息。
他阿玛被废了!
那一段时日他每日依旧照常要去上书房上课,只是周围那些阿谀奉承的人都离他远远的,好像他是什么垃圾一样沾上便臭不可闻。
他白日维持镇定,不让任何人有看他笑话和热闹的机会。
夜晚则是惴惴不安,尤其是康熙让朝臣推荐下一任储君的时候。
他一闭眼便是他被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赶出毓庆宫,只能眼睁睁看着下一任的太子带着其家眷入住毓庆宫。
而占据他屋子的赫然是弘旭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他硬生生被这个梦给吓醒。
后来一切都如梦一样。
原来他的阿玛是被直郡王魇术给害了,随着他阿玛被复立为太子,
弘皙感觉自己那大半年消散的差不多的信心又回来了。
然而还没等他在弘旭面前好好炫耀一番,就得知皇玛法要在乾清宫给弘旭办生辰宴的消息。
他直接捏断了手上的毛笔。
哪怕他阿玛是太子,也没有在乾清宫皇帝的居所办生辰宴的道理。
他心里不由得浮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
皇玛法该不会要立弘旭为皇太孙吧?!
怀着这样的念头,他打算来找自己阿玛寻求安慰。
他刚一踏入太子的书房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和脂粉气,还带着极其浓郁的暖情香的暧昧香气。
他不是毛头子,自然知晓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如今可是正中午,冬日一中太阳最烈的时候。
阿玛怎么能白日宣淫?还是在书房之中经常召集他人来议事的地方?!
弘皙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甚至想闯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被一旁的太监给拦住了。
理智恢复的弘皙狼狈地离开了。
他开始和他的阿玛思考同一个问题,若是太子之位再次被废,那他该何去何从呢?
弘皙的想法没有人知道。
但是当纳福回宫继续上学的时候便看见了一个似乎已经疯聊弘皙。
纳福突然感觉到有不好的预感,连忙低下头就地一滚。
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一支带着寒光的箭矢朝着他脑袋的方向极速飞来。
若是他没有低下头,恐怕他的脑袋已经开花了。
一旁的侍卫和师傅发出尖锐地暴鸣声冲上来查看纳福的情况。
纳福灰头土脸地被众人扶起来,还没站稳便听见一道熟悉而贱兮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哎呀!弘旭真是不好意思,刚刚突然手酸,一下子没控制住弓箭,好在你没受伤,不让哥哥我可要愧疚了……”
比弘皙毫不走心地道歉更加潦草的是他面上的表情。
纳福看着弘皙上扬的嘴角和眼中透露出的得意之色。
直接挥开了替他擦拭着身上灰尘的万安,大步上前几乎和弘皙贴在了一起。
弘皙没想到纳福竟然会跑过来,瞳孔不受控制地一缩,色厉荏苒地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
“啊——”
纳福没等弘皙完,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然后提腿踢在他的腰间,直接将人捶在地上暴打。
七八个人合力都没将纳福从弘皙的身上拉开。
“主子,别打了!别打了!”
万安一边尖叫阻止纳福,一边抵着其他人不让人拉扯纳福,时不时还装做不经意摔倒,直接踩在弘皙的身上。
等纳福理智稍稍恢复,放缓了力道任由侍卫将自己揽着腰分开之时,弘皙已经被打的进气多出去少了。
纳福有些不满地吐了吐口中的血水,刚刚不心被弘皙乱拳挥中了,口腔内侧被牙齿划破了皮,口中的铁锈味让他有些难受。
万安一脸惶恐地看着纳福嘴角的血液,“主子可是山了哪里?”
万安一脸惊惧地大喊着,“叫太医!快叫太医!!!”
虽然弘皙如今已经是面目全非,脸肿地青一块紫一块,但是万安的叫声过于尖锐和凄惨,其他人下意识地围到了纳福身边。
负责教习皇孙习箭的师傅内心苦不堪言,这,两人年岁都差了不,靶场也是在两个地方,怎么就能闹成这样呢?
两位皇孙大打出手,甚至两人都受了不的伤害。
一位是太子的长子,一位是敦亲王的嫡长子。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胤誐怒气冲冲地进宫了,一进宫看见早早等着的太子登时红着双眼冲上去。
康熙见状愤怒地怒吼一声,“还不揽着他!”
太子本还想先声夺人,没想到胤誐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还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