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琅嬅渐渐不怎么出现在她们面前了,她还以为是琅嬅性子沉静的缘故,现在想想,估计也有觉罗氏约束着的原因。
马齐夫人看着面前少女,双眸如秋水般清澈明亮,顾盼生辉,睫毛纤长浓密,眨动间似蝶翼轻颤。
她若是有这样一个惹人疼的格格,那是什么好东西都想塞给她。
才不会同觉罗氏一般,竟然拿着女儿的前程去给儿子搭桥。
马齐夫人不屑地撇撇嘴,若是生的儿子这般没用,直接生下来的时候放恭桶里溺死算了。
占据了府里众多的资源,还要姐妹为其牺牲……
马齐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天下终究是对女子刻薄,对男子宽容。
马齐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郁闷压回心底。
“来,琅嬅,试一试这个。”
………………
弘历在府里禁足了半个月,都是稳若泰山,直到听说皇阿玛将五阿哥也接回来之后才变了脸色。
在此之前,他甚至没听到一点风声。
要么便是皇阿玛隐瞒的极好,要么便是其他人在推澜助波,要么便是熹贵妃认为要敲打一下他。
这三种情况他说不出哪一个更糟糕。
前者说明皇阿玛极其看重五阿哥,就连熹贵妃都被皇阿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后者说明熹贵妃开始怀疑他对青樱的情谊到底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怀疑他想脚踏两只船,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毕竟他如今名义上是熹贵妃亲子,想来再怎么熹贵妃也不会给自己招揽麻烦才是。
只是他做贼心虚,所以怀疑熹贵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唯独中间这种情况不用他担心。
甚至他反而会因此感到高兴。
他可不相信五阿哥,他的好五弟能比得过文韬武略的他。
说不定还会促进让皇阿玛立他为太子的速度。
弘历笑的极其自信。
然后他就等来了雍正封五阿哥为和郡王的旨意。
弘历:“……”
弘历这下可没了之前的自信,他用清水洗了一把脸,整个人脑子便清醒了起来。
开启战斗模式!!!
弘历先是让人去打探一下熹贵妃的口风,再接着便让人磨墨,他要抄孝经!
等弘历的一百遍孝经送到养心殿,雍正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犯了错的儿子在府上禁足。
雍正随手将手中的纸张放在那厚厚一沓孝经的上面,从苏培盛手中接茶盏,轻抿了一口,他蹙眉说道:“淡了。”
苏培盛闻言一愣,“皇上,采菱今日告病,是采符顶了缺,奴才这就去换过一盏茶。”
雍正摆摆手,“算了,你去宝亲王府宣旨,解了宝亲王的禁足吧。”
雍正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弘昼被朕封了郡王,估计都快在府里急疯了吧?”
“这一百遍的孝经可是难抄的很。”
苏培盛只笑着,根本不接话。
很快雍正便嫌弃他,“不是让你去宣旨吗?怎么还在这?”
苏培盛连忙说道:“是,奴才这就去。”
雍正淡淡地应了一声。
等苏培盛从宝亲王府回来时,雍正便问道:“弘历可有说些什么?”
苏培盛将一个荷包呈给雍正看,“这是宝亲王给奴才的赏赐……”
雍正瞥了一眼,一个种水不错的玉扳指,算是珍贵东西了。
苏培盛见雍正对此没什么表示便知道是自己可以收下的,于是将那荷包握在手里继续说道:“宝亲王说天色已晚,他明日来给皇上您请安,还有……”
苏培盛观察了一下雍正的神色,
“宝亲王言语中有打探和郡王的意思,问了奴才和郡王如今住在哪个宫殿以及教习师傅是谁。”
雍正眉心一挑,眼眸中的不悦浓重地都快溢出来。
“你是怎么说的?”
苏培盛弯着腰,“奴才只说了皇上让和郡王暂住南三所,其他的……”
苏培盛抬眸看了一眼雍正,“其他的奴才没说。”
雍正忽地说道:“为何不说?难道张延玉这三个字烫嘴吗?”
苏培盛浑身一哆嗦,求饶道:“皇上恕罪。”
过了约莫两息,苏培盛才听雍正说道:“起来吧。”
苏培盛连忙从地上爬起,惊魂未定地等着雍正发话。
雍正想了想,“摆驾,朕去熹贵妃宫中看看。”
熹贵妃正在逗着两个孩子,听闻雍正来了连忙起身迎驾。
然而雍正只是在院中转了转便离开了,既没对她说些什么,也没有去看看两个孩子。
熹贵妃在雍正走后拧眉思索了许久,依然想不明白雍正此番前来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不过很快,雍正便让人传消息过来说是让她再次替宝亲王弘历相看嫡福晋人选。
熹贵妃闻言和福珈说道:“之前富察氏多好的孩子?他们父子两一个说要一个却说不要,倒是白费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若是再来一回,本宫在宫外命妇们中的名声便该臭了。”
福珈闷笑一声,“怎么会?”
福珈:“那富察府上不是还给娘娘送了一尊白玉观音吗?想来是谢娘娘将消息都堵死了没让旁人知晓的缘故。”
“富察家这是记着娘娘的情呢。”
熹贵妃神色淡淡,“本宫倒不需要他们记着情,只希望他们对弘历出手的时候收敛一些,不要牵连到本宫便是。”
福珈迟疑地说道:“宝亲王可是皇子。”
熹贵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淡笑,“只要没被抓住,谁又能想到是他们干的?”
皇子,又不是什么宝贝东西。
皇后杀了那么多的皇嗣,如今不也依然好好地当着她的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