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小之徒,已然伏诛。我大秦根基稳固,无人可以撼动!”
威严自信的声音响起,文武们当即浑身一震,高声复诵。
“大秦永固,陛下万年!”
高呼声中,巡游队继续向前,走进咸阳城中,在街道两旁跪满的百姓们的叩拜下,回到皇宫。
一番忙碌之后,各回各殿,苏瑾月也终于回到了她久违的绵软大床上。
“呼……还是咱们自家的床睡得踏实啊!”
苏瑾月叹息着,被苏姬用被子围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别乱动,如今天寒,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苏姬嘴上念叨着,自己的胳膊却露在外面,隔着被子,紧紧揽着苏瑾月。
这一次出巡,她没有跟着。
听说有人专门刺杀苏瑾月,可把她给吓坏了。
自家幺儿体弱,又是个和善可欺的,那些贼子属实可恶,怎得偏偏就欺负自家无害的女儿。
苏姬揽着苏瑾月,絮絮叨叨个不停。
“还是得让陛下再多派点卫郎给你,以后出行必须得带够三百人。”
“还有那几个侍美郎,光长了张俊脸有什么用,关键时刻,没有一个守护在你身边,就知道往陛下跟前跑……”
“丹他们几个倒是忠心可靠,听说你生气罚他们了?小惩为诫就好,他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苏姬说着,低头一看,苏瑾月哪里在听,早就已经睡过去了。
苏姬抿了抿嘴,思量着苏瑾月这一路辛苦,便也不再言语,搂着女儿陷入沉沉的梦乡之中。
夜色渐浓,整个咸阳城慢慢的沉寂下来,只有零星的几处火烛,仍未熄灭。
咸阳宫西南角,一处偏僻的简陋小院里,张良一手牵着水夫人,另一只手揽着儿子,眼底复杂。
“良人,你可算到了,这段时间,你可还好?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水夫人上下打量着张良,语气急切。
“没有。”张良摇头,“不知是何缘故,他们不止没有对我用刑,反而想招降我,让我入朝为官。”
“啊?这可是真的?”水夫人着急的握住张良的手。
自家丈夫的性命重要。
只要能保夫君一命,哪怕是会被人骂她毫无气节,她也是愿意的。
张良点头,“据说是那月华帝君惜才,向秦王求情,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避开水夫人热切的目光,偏过头去不敢看她。
“月华帝君?怎么会是她?”水夫人震惊的睁大了双眼,“良人刺杀的不就是她吗?”
张良不答,反而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和不疑怎么样?还有父兄他们,如今都如何了?”
水夫人见此,也不再追问,声音轻缓的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原来,自从张良带着敢夫他们离开之后,她父亲恐生变故,就把店租赁出去,带着她和弟弟一起去了乡下暂避。
原本一切都还顺利,除了担心张良的情况,她只需要照顾好不疑就好。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在乡下的宅子就被人围堵上了。
一家四口,连带着旁边的邻居都被官兵抓了起来。
那个时候,帝君遇刺的事情还没有喧扬开,她们也是在被抓之后才知道张良他们行刺失败的消息。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一行人必死无疑。
可是,等她们到了咸阳,却并没有被押入大牢,反而是被关到了咸阳宫这处小院里。
如今听到张良的话,她才明白,这是要招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