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濯,发生什么事了?”林熙禾急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敢深想——是糖宝出了事,还是纪濯自己?亦或是他家中遭遇了什么变故?
她甚至来不及穿鞋,赤着脚便冲到纪濯面前,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倒下。
纪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的悲伤瞬间化作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他无力地靠在林熙禾身上,林熙禾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两人一同跪倒在地。她顾不上遮掩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熙儿……都是我,都是我逼着你来京城的……”纪濯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深深的悔恨。
听到这句话,林熙禾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还好,不是糖宝。
还好,也不是纪濯或他的家人出了事。
她轻轻扶住纪濯,柔声安慰:“来都来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吃得好,穿得暖,一切都好。”
两人初见时,自己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安稳度日,吃得好,穿得暖,然后便是一直休息,什么都不做。
虽然如今背负了许多难以承受的重担,但她从未后悔与纪濯相恋一场。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昨日酒后纪濯尚且能克制情绪,今日却如此失控?
她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轻抚他的后背,任由他宣泄心中的痛苦。
许久之后,纪濯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他将头从林熙禾的肩头移开,声音沙哑而低沉:“你与顾青淮……”
“青淮怎么了?”林熙禾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隐隐感到不安。
“你与顾青淮的那次……”
纪濯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艰难地继续说道:“那日,你在去顾府的路上,有人假意跌倒,你送她回家。她的女儿给了你一个香囊,里面的迷情香与顾青淮的药……起了催情作用,才使得……”
她的声音颤抖,几乎无法成句:“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林熙禾的脑海中瞬间一片轰鸣,她的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一直以为,是原主对顾青淮的爱慕,让原主失去了理智,才会主动献身给顾青淮。
此刻,那些曾经的伤痛、对纪濯的愧疚,以及后来对他的伤害,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林熙禾的声音颤抖,几乎无法成句:“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熙儿,若我当初离开时,能为你妥善安排一切,你便不会落入她的陷阱。她之所以如此陷害你,不过是因为我幼时曾无意间帮助过她,而她……竟想借此离间你我。”纪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悔恨。
即便招供之人提及他与孙凝香幼时的往事,他依旧对那段记忆毫无印象,对纪濯来说那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往。
然而,正是这段他早已遗忘的往事,却成了孙凝香执念的源头。
纪濯心中满是懊悔,若非他的疏忽,若非他未曾察觉孙凝香的意图,林熙禾便不会无辜承受后来的种种伤痛。
那些伤痛,本不该由她来背负。
他紧紧握住林熙禾的手,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是我……是我连累了你。若非我,你本不必经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