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光双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嫣然一笑道:“有一句话叫‘女为悦己者容’嘛!我不喜欢繁琐的裙子,但架不住有人喜欢啊!”
说着,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前几日的场景。
白裙少女笑着推开房门,动作娴熟自然得仿佛是回到自己家中。她的头上绾着松松的发髻,发间坠着银环,在暖阳映照下灿然生光。女孩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气质超凡脱俗,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
即使是见惯了美女的李瑶光,也不禁在心里暗叹一声:“世间竟有这等绝色佳人!”
她自恃美貌,但与这女孩相比,方觉自惭形秽。
她不想费心揣测二人的关系,只想将自己看中的猎物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身随心动,她下意识地搂住段书瑞的肩背,为的就是宣示主权,好让女孩知难而退。
看到女孩面上的震惊、痛苦和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女子吗?”李瑶光从妆匛里抓起一把珍珠,自顾自地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将就一下你的喜好吧。”
说着,她松开五指,珍珠散落在桌子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第一眼就相中的人,怎会只甘心做朋友呢?”
李瑶光换上一袭碧水青烟罗裳,施施然走了出来,衣裳上绣着细腻的莲花图案,每一瓣都栩栩如生,仿佛能嗅到淡淡的荷花香气。
她特意放缓了步频,昂首挺胸地走过来,向段书瑞盈盈一拜,后者含在口中的茶还没咽完就呛到喉咙里,咳了个惊天动地。
“你、你这是做什么?”段书瑞站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李姑娘,你我之间可以自然一点相处的。”
李瑶光微微一愣,面上闪过一丝薄怒,她轻咳一声,问道:“段公子此行所为何事啊?”
“李姑娘,前两日我们一同喝酒,当时在下脖颈上挂着一块玉佩。我今天才发现它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看到过它吗?”段书瑞问道。
李瑶光摩挲着手里的茶杯,面色平静地说道:“没有啊,那玉佩长什么样?”
段书瑞给她描述了一番玉佩的大小、造型和成色,又接着说道:“这玉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平常都是贴身携带的,就连睡觉也不离身。”
李瑶光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一僵,她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问道:“敢问那块玉佩是何人送给公子的?”
“那块玉佩乃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物件,是她特意去庙里为我求来的。”段书瑞说到兴头上,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还请姑娘帮我好好回忆一下,可曾看到过它。”
李瑶光神色一动,左手颤抖着探入袖中,似欲取什么东西,但转念一想,仍是空手伸了出来。
这一切都被段书瑞尽收眼底,他柔声道:“如果姑娘捡到了这枚玉佩,请交还与我,在下必有重谢。”
“什么重谢?能以身相许吗?”李瑶光微微一笑。
段书瑞给她问得哑口无言,他有些羞恼,语气也加重了:“你到底看没看到?”
“段主簿是在审问犯人吗?自己的东西,怎么不好好收好?”李瑶光撇开茶末,淡淡问道。
段书瑞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他拱手说道:“在下先走了,请姑娘帮我回想一下。”
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李瑶光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悔,她扯下头上的珠花,狠狠丢在地上,骂道:“混蛋!”
红莲上来劝阻道:“小姐,何必为了此人大动肝火呢。小姐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苦要受这般委屈?”
李瑶光咬牙道:“来人,给我准备车马!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