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不是做娘的心狠,你瞧瞧杜欣华这个畜牲,他如今这副死样子,根本不值得我们去同情!他落到如今这步田地,都是他咎由自取!我们任何人都不欠他的,反而是他欠我们全家的!”
章玉珠生性善良,听到这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无奈,轻声说道:
“娘!你们先回去吧!杜欣华好歹也是我的丈夫,他现在伤成这样,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我还是留下来吧!”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将自己的委屈和心酸都深埋心底,只想着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需要她。
病床上的杜欣华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怒火瞬间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家人的冷漠、妻子的坚持,在他扭曲的认知里,都成了对他的背叛。
他觉得妻子留下来照顾他不过是在故意演戏,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
想到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满脸涨得通红,根根青筋凸起,对着秦惠英与章玉珠怒喝道:“都给我滚!滚!我不需要人照顾!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们!”那吼声震得病房里的空气都仿佛在颤抖,原本安静的病房瞬间被这暴躁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临床的病人都向他投来厌恶的眼神。
秦惠英被杜欣华这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将章玉珠往身后拉了拉,眼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看着如此情绪暴躁的杜欣华,秦惠英对章玉珠的安危更是担心不已,她急切地说道:
“玉珠啊!要不你和公公一道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杜欣华!你心地太善良了,我担心那个畜牲会伤害到你,你看他现在什么样子?像个疯子一样,情绪这么不稳定,我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章玉珠轻轻拍了拍秦惠英的手,试图让她安心,温柔地说道:“娘!没事的!我小心一点就是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做呢!那些事情我可做不来!”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宽慰,可秦惠英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那……那好吧!”秦惠英犹豫了许久,才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两句∶
“你一定要离杜欣华远一点,注意自己的安全!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医院里反正是有护士的!要是他再对你动手动脚,企图对你家暴,你可千万别忍着,一定要大声呼救!”说完,她一步三回头地同杜永仁一同离开了卫生院。
接下来的时间里,章玉珠也按照秦惠英的叮嘱,尽量不和杜欣华有肢体接触,时刻保持着警惕,防止他揪住自己不放然后对自己实施伤害。
章玉珠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头柜边,给杜欣华倒好半杯开水,可她刚准备离开,杜欣华却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伸手抓起瓷缸子和半缸子开水,一扬手向章玉珠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滚烫的开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章玉珠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侧身一闪,动作快得几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