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深深嵌入他的皮肉,腥甜的血味瞬间在舌尖弥漫开来。
薄司泽指尖微颤,却一声不吭,连手都没收回,任她啃咬。
鲜血沿着掌心缓缓渗出,浸湿了她的唇齿。
他紧紧抱住知知。
知知的意识早已混沌,她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薄司泽把她抱回床上,他扶着她的手,勾上他的脖子,面前的男人解开衬衫所有扣子。
在精神与生理的撕扯间制造出矛盾又诡异和谐的错觉。
理智抗拒,身体却沉溺其中。
薄司泽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一开始还会哑着嗓子喊不要,终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他都懒得再问。
竟又将人抱起,直至踏入衣帽间。
四周皆是高顶置墙的冰冷镜面,映无数重叠的倒影将两人包围。
这人稍微不克制这点儿,疯起来就不想再控制力道。
他没再收敛自己。
知知浑身脱力,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声音细碎,却又无法遏制。
在衣帽间的织物里弥漫成一片暧昧气息。
哭闹的小猫固然比嘴硬的小猫可爱。
但沉沉睡去的小猫,比哭闹时更让人心生怜惜。
等到怀里的姑娘彻底没了反应,不管怎么试探都只是颤了颤睫毛。
男人才闷哼一声。
柔软、宽敞的大床上,彻底失去意识的小猫顺从地安睡。
像是天生就该这样依偎着——可只有他清楚,这副乖顺,不过是被彻底驯服后的疲惫。
后来的几天,皆是如此。
知知再不敢轻易吐出“要去死”之类的话。
因为镇压实在是太惨痛了。
每当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知知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绷紧,指尖发凉,心跳也凌乱不堪。
她赤裸着身子,慌乱地卷起被单,拖着疲惫的身子蜷缩到角落里,试图将自己隐匿于阴影之中。
可她知道,无论怎么躲,也逃不过那道沉冷的目光。
薄司泽每次结束,起身穿衣服时,都会低头看她一眼。
嗓音淡漠,刻意将每个字眼碾碎似的缓缓吐出。
“你得好好恨我,记得我是怎么对你的。”
女孩低着头,肩膀轻颤,发丝散乱地垂落。
她的手扶着冰冷的床沿,掉着眼泪,泪水砸在手背上,迅速渗进肌肤里。
可此刻,最难过的,不是被侵占。
也不是心智被折磨得千疮百孔。
她真正难过的是,她的余生,再也不会有像马克那样的人,会贴心地替她准备药。
会在她被欺负后,递来一杯温水,轻声提醒她有没有好好记生理期。
*
知知的世界,已经停滞了。
房间外的世界,时间依旧在流动——
太阳照常升起,夜幕依旧降临,每一天都有新的变化。
第一个消息,是希洛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是他们遭遇重大损失以来,唯一能称得上“好”的消息。
有人高兴。
高兴的自己姓什么,是谁都搞不清楚了。
希洛告知大家这个消息的第二天,Ac便西装革履,拿着一束鲜花,风风火火地向希洛求婚。
据说,求婚的承诺和语气难得的认真,甚至承诺会负责到底,照顾他们母子一辈子。
结果,希洛指着他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脑子被战火轰成了碎片!”
“见过挖墙角的,没见过连坟角都要挖的!”
就连Ac拿来的那把花,也被希洛拿来砸向他的头,花瓣四溅,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