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懒懒撑着下巴,看着吴嬷嬷在一旁煮茶,透过半敞的帐篷,看一眼广阔的天空。
前世到死,她也没有机会离开过京城,离开那座困住她的坟墓。
这辈子,她一定会走得更远,去看更美的风景。
茶香袅袅。
何清晨鼻子抽动几下,感叹。
“这茶好香啊!里面放了什么?”
吴嬷嬷就笑,指着一旁的几个罐子。
“这里面都是王妃亲手采摘的花,晒干了,可以存放好久。”
何清晨探过脑袋,仔细看了看。
月季、荷花、合欢、桃花......应有尽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末了,许知意往何清晨的杯里加了些牛乳,奶香味混着花香味迅速弥漫开。
“哇,好好喝!”
何清晨嘴边沾了一圈白色牛乳,伸出舌头舔了舔。
“姐姐,我还想喝。”
许知意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不行,瞧瞧你那肚子,都快要撑破了。”
何清晨耸耸肩,“那好吧,可是,晚上我还要喝的。”
许知意揉揉她的脑袋,“好。”
两人重新换了衣裳,还未出帐篷,便听到有几个贵妇凑在一起讲各府八卦。
“听说了没,定安侯府从主子到下人全都病了,就跟中邪了似的。”
“我还派我家的下人去看了呢!一个个疯疯癫癫的,叫了好些郎中也没用。”
“你们方才看到那个裴什么的姑娘没?”
“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姑娘是怎么生的那般强壮的?那腰粗得都快赶上我家的水缸了!”
众人嗤笑。
“可就算安王妃生得花容月貌,不一样被那裴什么的给压了一头,不然安王也不会在这种公开场合带着她。”
“安王真的会娶她吗?”
“应该会吧?不然怎么会一点也不顾及安王妃的脸面,这是什么样的场合啊,竟一点也不避嫌。”
何清晨气得捏紧拳。
银珠也同样气得浑身发抖。
“奴婢要去撕了她们的臭嘴!”
许知意淡淡扫了一眼。
“嘴长在人家身上,想说什么都是她们的自由,听听便算了,别往心里去。”
何清晨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许知意。
“二姐你就是性子太软了,才会被那裴北北骑在头上!母亲说得对,就该几棍子把她打出王府!”
孙夫人扶着嬷嬷的手进来,闻言,戳了戳她的额头。
“这话咱们也就私底下说说,怎好真的那样做?若知意真的打了,到时候她们又不知如何编排。”
见许知意一脸的云淡风轻,嘴角甚至还噙着抹浅笑,孙夫人这才放了点心。
“知意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她们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这点爱好了。”
许知意挽着她的胳膊缓缓走着。
“母亲别担心,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孙夫人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
“知意你老实同母亲讲,这脸上的伤是哪来的?可是王爷对你动手了?”
许知意失笑,还不等她开口,银珠便气鼓鼓地道。
“是裴北北用剑伤的!哼,奴婢迟早杀了她!”
孙夫人气得捏紧手里的帕子。
“她是怎么敢的!简直无法无天了,死皮赖脸住在人家府中就罢了,竟还敢出手伤人。”
何陵景骑着马经过,闻听此言,眸中晦暗不明。
裴北北,很好,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