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表态,“等在这待够了时间,那望山楼一开进去,把老王这事解决,这破地方,我一次都不会再来!”
诈尸的诈尸,变异的变异,没有一天消停时候!
就算是拉磨的驴,也没这么使唤的呀!
我揣着一肚子怨气,猛灌了半壶茶水,没骨头似的歪在桌子上。
直到慧园和尚带着衣服走过来,才懒散地坐直了身体。
“这些衣裳是我师父生前穿的,都是洗干净的。两位施主要是不介意,可以先凑合一下。”
这几天又是下雨,又是睡在土堆,再加上昨天晚上那一出,我和胡爷从头到脚已经没一个干净地方了。
我一把接过衣服,“这有啥介意的?能穿就行呗,咱这能有啥地方洗澡不?”
我觉得自己都要沤烂了。
慧园和尚倒是没把我当外人,“顺着这条偏门往里走,里面有个水潭,不过那应该是地下水,一年到头都是冰凉刺骨的,施主……”
“前头带路。”
我实在是不想听这倒霉和尚磨嘴皮,干脆让他先行带路了。
我一边走一边警惕着四周,这古庙里被打扫得很干净,地上连点灰尘都没有。
也不见血迹。
初三要是真逃到了这里,以他当时双眼冒血的程度,这里头不该这么干净才对。
我心一动,试探道:“和尚,我问你一件事儿,你昨天晚上为啥跑下去点蜡烛啊?你难道就不怕那些藤蔓把你拖下去分尸了?”
“阿弥陀佛,人命自在天定,生死该当置之度外,况且,三期燃灯慰藉亡灵乃是习俗,总不能因怕死就坏了规矩吧?”
慧园几句话,把我噎了个半死。
他这一会儿机灵一会儿迂腐的样子,给我难受得抓心挠肝。
但胡爷接过了话茬,“出家人超脱世俗之外,你们师徒倒是与众不同。”
“我师父说了,入世亦是修行,因果自有定数,苦果亦是结果。”
慧园和尚说话时,跟旁边的蜡烛擦身而过,头上的戒疤被烛火照得明晃晃。
有那么一刹那。
我好像明白了胡爷为啥会说这倒霉和尚独具慧根了。
而我这念头刚一升起,这倒霉和尚居然不知道绊倒了啥东西,直接把自己摔飞了!
“小心!”
我一声惊呼。
却见这倒霉和尚一个鹞子翻身,原地一个大回环,两条腿扎着马步,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
我伸出去的手都还没收回来,和尚就捂着自己昨天受伤的腿蹲了下来。
他解开捆腿的扎带,低头一看,脚踝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跟我腿上一模一样的瘀伤!
就连位置大小都丝毫不差!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我们现在处于山腹。
两边皆是石壁,虽然台阶一路向下,仅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
刚才我眼睁睁地看着这倒霉和尚摔出去,却压根就没有东西出现的迹象!
和尚昨天晚上就伤了腿,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走起路来依旧有点瘸。
但也不至于凭空摔跤吧!
我下意识地看向胡爷,紧走了两步,把这倒霉和尚从地上拉了下来。
“和尚,你白天是一直都待在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