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听到了一个虚浮的脚步声,在逐渐远离。去往的方向,正好是侧厢房的位置。
我停下对灯罩的观察,扭头喊道:“孙浩,你去哪儿?那边是厢房,不是厕所。还是说,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算到了今天考核的内容,早做足了准备,提前准备了大作藏在里头?”
孙浩身体一僵,不敢再动弹。
白乐乐狠声道:“顾好你自己,他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这一刻,我清晰的感受到她对我的恨意。
但这无济于事。
被我这么一搅和,大家的注意力,分了不少在孙浩身上。
他在众人心里,本就没什么好印象。
现在,他再也无法在私底下搞小动作。
如此,他们的“答案”,已经无法更改。
剩下的,就看我的能耐。
只要我能拿出比他们更像的作品,就能获胜。
这很难。
但我不想放弃。
我围绕着灯盏,仔细观察起来。
这一看,还真让我找到了破局之法!
白家还真是财大气粗,对这盏灯上了心。
糊灯盏所用的纸张,并非随意挑的。
他们用的,竟然是夹宣!
这一刻,我心中狂喜万分。
一个念头同时涌出。
我刚从花茶子那老头手里,学到拈花指这门技艺,刚好就在今日用上了。
这是巧合,还是他刻意为之?
若是刻意为之,那他又怎么肯定,今天的考核之中,会有如此内容?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内火门的彩戏师,后来,他展露拈花指,我又觉得他和册门有关联。
现在,他又仿佛是惊门中人。
他在我眼里,变得越来越神秘。
好似镜花水月。
摇摇头,将这个问题压在心里,我专注于眼前的事。
没有任何犹豫,我提起对白家意义重大的孔明灯,随便动了几下框架,三下五除二,整个孔明灯被我拆卸开来。
这一幕,吓坏了场间所有人。
这可是白家赖以发迹的物件,没人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因此在我动手时,都没人反应过来。
直到整个孔明灯支离破碎,白敬岗终于颤抖着出声:“你,你怎么敢的?!”
愤怒之后,便是狂喜。
我这行为,跟挑衅整个白家,摘了白家的招牌差不多。
这显然犯了忌讳。
真要计较起来,他大可剥离我考核的机会,将我此前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
他指着我大喊:“来人呐,把这个小兔崽子给……”
“闭嘴!
我冷声打断他,将四张画作拿起,在众人面前展露了一圈,而后说:“看仔细了!”
我捏住一张纸的一角,轻轻揉搓起来。
这一幕,看得不少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并不包括白敬岗等人。
不论他们如何下作,没有底线,终究在这一行里混了不少年,许多本事,他们不一定有,但至少能看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