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身份不同自然另当别论。”庆国公淡漠放下茶盏。
“娘劝过你多次,与崔氏联姻已经定下,你迟迟不肯答应这门亲事,过去一年了还惦记着卿家那女子,那女子只要活着你就永远不死心,娘有什么办法?”和安郡主唯有桓晏一个独子,知道他心里放不下卿言,一直都在苦劝,没对自己的儿子用强硬手段。
眼下的情形,非要让他死心不可!
桓晏去求太子,请皇后下懿旨招卿言入宫,瞒不过庆国公,如此下去桓晏更不可能答应娶崔家的女儿。
他去求太子那一刻就注定卿家那女子没命活。
桓晏的信念被打破,以为他能坚持到太子登基,再求太子许下恩典娶言儿。
这次他抛下所有顾虑将言儿带出容寂府上,想到了会面临家族压力,他会受到父母的逼迫,可他没想过他们会直接对言儿下手。
五大世家都有族中女子被送入宫,买通皇后身边宫女陷害卿言的是崔昭仪,主谋想杀卿言的是清河崔氏,他的父母是知情,并默许了这样做。
“眼下陛下不留余地想铲除世家在朝中的影响,世家必须同气连枝稳固根基,与崔家的联姻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若不答应卿家那女子就活不成。”庆国公态度坚决,不容商量。
话音落下片刻,他宛如还念着一点旧情,接着道:“你若答应迎娶崔家的女儿,以后不再惦记卿家那女子,那女子留在皇后身边,世家便无人会害她。”
桓晏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把森寒的刀朝卿言砍下的画面,他远远就看见了,只是以他当时的距离,纵使能飞天遁地也不可能替她挡住那把刀。
那样的画面他害怕再看见第二次,他此生的心愿是保护言儿,不是想害言儿。
桓晏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凄凉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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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寂从皇陵离开后,将抓到的那人投入大牢,而后去御史台,很晚才出宫回府。
“大人,今日行刺陛下的贼寇会是谁所派?”恕己疑惑不解。
今日的两名刺客被抓住,当场就咬破齿间藏的毒丸自尽了,根本不待人审问。
容寂手中执着书卷,淡淡道:“世家没这个胆量。”
又在心里冷哼一声,老疯子想复仇也干不出派两个人来行刺皇帝的蠢事。
“皇帝做了一场戏,想试探我罢了。”容寂眼底寒光一闪。
皇帝利用他来对付世家,他树敌颇多引来杀身之祸,却始终无怨无悔,甘心为皇帝卖命,皇帝还在怀疑他的忠心。
今日他离皇帝最近,有“刺客”冒充成皇陵看守来行刺皇帝,他的反应最直观能体现他的忠心。
容寂不假思索挡在皇帝面前,差点被刺客所伤,皇帝的目光中有了些微的不同。
恕己在心里感慨,皇帝的多疑让人生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