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在杨千禾那张苍白的脸上,她的心跳如雷,整个世界都像是摇摇欲坠。
萧宁的兵马以不可阻挡的姿态逼近,撕裂了她内心最后的防线。
她从未想过,那个她曾经轻视、切割、不曾看在眼中的男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归来,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
“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一切……带兵打仗?还骑着,这么一头怪物?他,他真的是萧宁么?”杨千禾无法理解,这场突袭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原以为萧宁的夜袭不过是自取灭亡,然而现在,自己却成了他刀下的俘虏。
萧宁从天而降,像是带着不可违逆的命运,打破了她们的防线,逼得她无路可退。
大营前,萧宁骑着嘲风缓缓前行,那庞然的凶兽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可怕,仿佛地狱的死神在向她走来。
她的心脏骤然紧缩,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直达心底。
她的腿再也支撑不住,突然瘫软在地,双膝陷进泥泞里,泥土冰冷得刺骨。
眼见着,萧宁就要抵达眼前。
那头怪物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杨千禾再也忍不住,声音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来,泪水瞬间涌出眼眶,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扑倒在地,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抓住了萧宁的靴子,泪水混杂着泥水在她的脸上交织成一片。
“萧……萧宁……求你……求你放过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的声音沙哑而绝望,双手用力扣住萧宁的靴子,指节发白,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杨千禾从未如此害怕过,恐惧将她彻底压垮,如今的她可是很清楚,萧宁是绝对敢杀了自己的。
他再也不会像之前一般,护着自己了。
那次在牢中,就是例子啊。
她曾是高高在上的杨家千金,自从父亲得到了昌南王府的扶持后,一直养尊处优,从未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时刻。
她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但此刻,她终于意识到,命运的手掌从未握在她手中。
“放过你?”萧宁没有回应她的哀求,只是低头瞥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嘲弄。
眼中的冷漠如刀锋般刺入她的心脏,萧宁懒得理会她的哭喊,连一句废话都不愿再与她多说。
想到曾经,这等对比,天差地别,让她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接受。
杨千禾的心脏骤然缩紧,泪水如洪水般喷涌而出。
她的声音越来越嘶哑,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哽咽:“我真的错了……求你……求你看在曾经,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她的声音越来越卑微,声音断断续续,整个人匍匐在地,泪水混杂着泥土,她的衣衫早已湿透,狼狈不堪。
杨千禾仰望着萧宁,心中还天真的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或许萧宁会念及旧情,饶她一命。
或许,萧宁其实依旧对自己有着想法,有着眷恋……
然而,萧宁依旧冷漠,他的目光像刀一般刺透她的灵魂,仿佛她的存在微不足道。
杨千禾的哀求像是在一堵坚硬的石墙上反弹回来,毫无回应。
就在这时,杨清道突然扑了上来。
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焦虑,心中的悔恨与恐惧在此刻涌上心头。
他从未想过,局势会恶化到这一步。
原以为孟党十万兵马足以压制一切,而萧宁带兵,更像极了一个笑话。
然而,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他们面前的可不是一个笑话,而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那个天大的笑话,是自己啊……
“王爷,王爷,求您饶了千禾吧!”杨清道扑倒在地,紧紧抓住萧宁的另一只靴子,声音中充满了恐慌与无助。
“千禾她年轻无知,做出了许多错事,但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您饶她一命……看在我们杨家曾经与你的情分上,放她一条生路吧!”
杨清道的声音带着深深的颤抖,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冷静。
作为杨家的家主,一介尚书,他曾自信满满地站在权力的巅峰,俯视一切。
然而如今,他也同样跪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悔恨。
回忆起当初。
切割,与昌南王府撇清关系,都是自己的主意啊。
自己错了么?
错了,真的错了啊。
自己看错了萧宁,以为他是一个纨绔王爷?
可是呢?
就从最近萧宁的表现看,他哪里是一个纨绔,他绝非池中之物啊。
他,一直在藏拙!
杨千禾听到父亲的声音,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她更加用力地抓住萧宁的靴子,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生的机会,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声音几近崩溃:
“王爷……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合理,不该背叛你……我愿意做任何事,补偿与你,只求你饶我一命……求你……”
“如果你愿意,咱们现在就可以重新在一起……我为你当牛做马,好好服侍你……”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带着深深的后悔和恐惧,过去的骄傲早已被抛在脑后。
她痛哭着,泪水肆意流淌,喉咙已经沙哑到了极点,声音里满是乞怜。
杨清道也跪倒在地,双手抓住萧宁的袍角,拼命磕头:
“王爷……求您饶了她吧!千禾她是我的独女,我杨家欠您的太多,我愿意为她赎罪!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求您留她一条生路啊!”
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闷响,额头已经开始渗出鲜血。
然而,萧宁始终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萧宁的目光依旧冷漠,他从高处俯视着这对父女,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与动摇。
杨清道的哀求与杨千禾的哭喊,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无意义的噪音。
他的内心如铁石般冷硬。
“我说过的,一切,三个月后,自己分晓。是你们要跟我昌南王府切割的,现在却跪在这里求饶,真是可笑。”
萧宁心中一片冰冷,丝毫没有任何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