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詹挽月倒是脱口而出:“不会。”
霍迁文没再追问,转而道:“如果你想去南半球玩,可以找我咨询。”
“我在澳洲长大的,南半球都玩过了,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哪里值得去,哪里会踩坑,我都门清。”
“我还没想好去哪里。”詹挽月顿了顿,也说,“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霍迁文直接问:“我们之间没有工作关系了,现在能考虑跟我交个朋友吗?”
詹挽月也直接:“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霍迁文笑道:“什么叫‘不会还’,我看起来那么不长情吗?”
“那倒没有。”
没了工作关系,以后也不一定有交集,詹挽月跟霍迁文说话没什么顾忌:“只是在问你,如果你还喜欢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做朋友。”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别管。”
“……”
无法反驳。
霍迁文还在说:“你不喜欢我,就拿我当朋友呗,你管我喜不喜欢你呢。”
詹挽月莫名想笑:“合着还是我多虑了?”
霍迁文理所当然:“可不是你多虑了。”
詹挽月收起玩笑,正色道:“我怕你误会。”
“那这样。”
霍迁文看着詹挽月,提议:“如果你哪天喜欢我了,你告诉我,在亲耳听见你说喜欢我之前,我不会擅自误会你喜欢我。”
“就算误会了,我也会马上问你,这是不是喜欢我的意思。”
“怎么样?这样总能跟我没心理负担做朋友了吧。”
霍迁文坦诚到这个地步,她再拒绝,反而显得她矫情了。
詹挽月“嗯”了一声:“可以。”
霍迁文笑道,再次说:“哪天想去南半球玩了,找我咨询,知道吗?”
詹挽月也笑了:“你是有一个做导游的梦想吗?”
“我有个做詹挽月朋友的梦想。”
霍迁文举起红酒杯,挑眉道:“碰一个?庆祝我刚才实现了梦想。”
詹挽月端起酒杯跟霍迁文碰了一个,笑道:“祝贺你。”
放下红酒杯,霍迁文又说:“既然是朋友了,以后就不要叫我霍总了吧。”
“礼尚往来,你也不带姓氏叫我名字?”
詹挽月尝试了一下,放弃:“抱歉,叫不出口。”
霍迁文不勉强她,想了想,抛出一个新选择:“那叫我wilder?我英文名,我澳洲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詹挽月点点头,说好。
接下来的两周,詹挽月处理好了离职后的全部收尾工作,该赔付的赔付,该交接的交接。
在京北建院的这段工作经历,彻底画上了句号。
忙完这些,过年也近在眼前。
关悬跟家里不联系好几年了,她过年都是去旅游,一个人潇洒洒洒,偶尔还能有一段艳遇。
今年有所变化,詹挽月离婚又跟家里断绝了往来,成了关悬2.0。
两个孤家寡人决定结伴去斯里兰卡玩。
过年之前,詹挽月邀请林歇和许今雨来家里吃了顿火锅,就算提前过年了。
出发前一天,京北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从中午下到了晚上,气象局发布了暴雪预警,路面上随处可见铲雪车。
詹挽月跟关悬吃完晚饭回家,一出电梯,一抬头,看见有个人站在自家门口。
两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是况承止。
他眼眶下一小片淡淡青黑,头发凌乱,一看就是起床后没打理过的样子。
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没半点搭配过的痕迹,
像是半夜睡着睡着家里起火了,逃命跑出来的,不修边幅,很狼狈,也很少见。
詹挽月和关悬中午就出门逛街了,况承止不知道来了多久,羽绒服上面的雪花都化成了水,看着跟淋过雨一样。
詹挽月的脑子一团乱麻,关悬已经红温了。
她指着况承止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还来做什么!人渣!你居然还有脸来,你给我滚!”
况承止越过关悬看向詹挽月,喉结滚了滚,声音像是裹了沙粒:“詹挽月,我们谈谈。”
关悬已经想冲上去揍人了:“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把她害得还不够惨吗!”
她抬眸看见况承止的脸那一刻,诧异了几秒。
眼眶红得快要滴血一样,脸色却是极度的苍白无血色。
况承止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只是直直看着詹挽月的脸,声音哑得不行。
“我……”
况承止攥紧了兜里那张折叠的纸,手指蜷缩又松开,关节麻木艰涩。
他咽了咽嗓,眼底浮现痛色:“有件事,我想亲口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