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一过,况承止办了件大事。
他在沪城开了事务所的分部,购置了房产,结束了跟詹挽月的异地关系。
事务所和别墅的地址离詹挽月的公司都很近。
两个人乔迁新居的那个周末,请了朋友来家里暖房。
一帮人闹到了半夜一两点才散。
况承止提前让小胡安排了车和司机,该送回家的送回家,该送酒店的送酒店。
朋友一走,偌大的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詹挽月今晚高兴,但有况承止在旁边挡酒,她只喝了个微醺。
意识是清醒的,只是人犯懒,送客的任务都交给了况承止,她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送完客人,况承止回到客厅,蹲下来,轻声问詹挽月:“困了吗?”
詹挽月摇摇头,脸被酒精熏红,眼神两分迷离。
“抱你去洗澡?”况承止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詹挽月还是摇头,黏黏糊糊地靠近他:“还不想洗。”
况承止意有所指:“想在新家的沙发上试一试?”
詹挽月反应慢半拍,顿了顿,脸色泛红凶他:“才没有!”
“你个色鬼。”
况承止轻笑出声,好像被夸了似的。
詹挽月笑话他:“骂你还乐,谈恋爱把脑子谈傻啦。”
况承止看着她不说话。
詹挽月察觉到异样,收起玩笑,问:“怎么了?”
况承止不问反答:“你现在意识清醒吗?”
“清醒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詹挽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看,我坐着都不带晃的。”
“我今晚都没喝多少,这点量哪就醉了。”
况承止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说:“好。”
下一秒,况承止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放在掌心,人单膝跪地。
“詹挽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郑重其事地问,可是语气没有施压的意味,就好像过去每个平常的日子里,他询问她想吃什么一样。
神色认真,答案全由她定。
詹挽月怔怔望着况承止的掌心。
一枚铂金钻戒镶在礼盒里,戒面上嵌着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明亮细碎的光。
况承止把戒指取出来,看着詹挽月的眼睛:“我们结婚吧,让这里成为我们真正的新家。”
詹挽月怔愣片刻,忽然笑出声。
她双手捧住发热的脸,手心很快被脸烘热,又换成手背,手背也被烘热后,她下意识用手给自己脸扇风降温。
詹挽月又笑又无奈,笑容藏着少女的娇羞:“天,我现在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况承止,你……哪有你这样零帧起手求婚的啊……我服了你了。”
况承止脸也有些发热,紧张得像第一次对心上人表白的少年:“……因为我心急。”
“搬新家那天我就想跟你求婚,但是你临时有工作去香港出差了,最近一个有仪式感的日子就是今天。”
詹挽月问:“要仪式感的话,吃饭的时候不是更有吗?”
况承止却摇头:“不好。”
“不好什么?”
“有外人在,会给你压力。”况承止低声说,“阿挽,我是在求婚,不是逼婚,我是认真的,但你不用感到有压力。”
“如果你拒绝我,这枚戒指我也送给你,只不过不是婚戒而已。”
况承止认真道:“我还会求第二次,第三次,你的生日,过年,情人节……仪式感的日子还有很多很多,直到我送你的某一枚戒指变成我们的婚戒,直到你再次成为我的妻子。”
“所以,现在,此刻,詹挽月,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成为你丈夫的机会?”
几年前况承止在法国用刚做好的戒指向她求婚的画面,跟此刻重合在一起。
詹挽月鼻子泛酸,她偏了偏头,嘟哝道:“笨蛋,有仪式感的日子都被你说出来了。”
况承止顿了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急,他立刻找补:“不会的,我以后不专挑这种日子,平常的日子我也会跟你求婚。”
詹挽月没绷住笑出声:“你就这么爱求婚啊。”
“我……”
况承止竟然词穷了。
他原来紧张到了这种地步。
詹挽月对况承止伸出自己的手:“不是说送给我吗?给我戴上。”
“给你戴上的意思……是什么?”况承止没底地问。
“我有很多戒指。”詹挽月忽然说。
况承止隐隐嗅到拒绝的气息,下一秒,詹挽月话锋一转,“不过唯独差一枚婚戒。”
“你送的这枚就不错,我很喜欢。”
詹挽月眼尾上弯,冲他笑,对他说了一样的话。
“况承止,我们结婚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