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韩遂微微颔首,为了团结宋建,说道:“我军如若撤离,张虞必会率兵追击,届时我留精兵殿后,君与我齐撤往金城。”“那马腾呢”宋建问道。
韩遂说道:“仅能让马腾撤往陇西郡,暂避张氏兵锋。待冬雪将至,张虞长途跋涉,兵马疲惫,粮草匮乏,则是你我大军建功之际!”
之前韩遂出于保全自己实力的念头,其实本意让宋建殿后。而今宋建猜忌他,岂能甘心为大军殿后,仅能忽悠其他人殿后,否则大军怕是难撤。
“善!”
今贾诩一封书信虽没能让宋建与韩遂互相残杀,但二人却是心生隔阂,已是不能齐心御敌。而在张虞离间宋建、韩遂之时,独自统兵于渭南的马腾为韩遂欲降张虞之事而疑虑。
渭南,马腾军营寨。
大帐内,马腾将手中书信放下,谓左右说道:“我闻韩遂与张虞正磋商归降之事,而今张虞遣人持书信招降,不知诸子以为如何”
庞柔沉吟片刻,说道:“张虞截断华川水,令金城之粮不得运至略阳。我军因临近陇西之故,尚能与满宠、徐晃二将对峙。从形势而言,待略阳军营粮绝,则是韩遂兵败之际,故韩遂与张虞谈和应是不假。”
“韩遂如降,我军势单力薄,非张虞之敌。今时举兵归降张虞,或能得高官厚爵,而兵权之事,依张虞所言,能准将军留五千人为卒,此条件尚可!”
马腾点了点头,他少为羌人子,以砍柴为生,他投军效力,非为所谓的汉室大义,而是为了立功杀敌,出人头地,娶妻生子。
至于沦为叛军,与朝廷为敌,其实非他本意。彼时陇西太守李参反叛,他稀里糊涂跟随,渐渐成为叛军头子。
而今张虞西征陇右,马腾的内心想法很简单,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降,将自己卖个好本钱。
“父亲,今形势尚可,为何投降张虞”
见马腾有意归降张虞,马超不甘心说道:“我军兵马不弱张虞多少,今韩遂虽与张虞谈和,但未有定论。韩遂有语,若谈和不成,则他远走金城,而我军可遁至陇西避难,以艰险远途以据张虞。”
马腾微蹙眉头,说道:“为父据陇西与汉阳之交界,今失地而远走陇西,岂不将根基让于张虞,故不如早些出降张虞,以得张虞厚遇赏赐。况张虞自据山西之地,渐有秦汉东出之势,而袁氏兄弟不能相容,张虞是有王者之像!”
马腾为扶风人,与韩遂、宋建这种本土地头蛇而言,马腾在陇右的根基不强。故对马腾而言,他并没有太强烈的反抗心理。
马超反驳道:“父亲割据陇上,号令兵众,岂不威风而匍匐张虞,则唯命是从,难有今日之得意。故以儿之见,今胜负未知,父亲不宜轻降。父亲不如拖延时间,观望陇右形势,若韩遂败降,再举兵归降张虞不迟。”
马超年仅二十岁,正值年少意气时,除非碍于大势,否则他岂会心甘情愿屈服于张虞。
马腾沉吟良久,对马超之语颇是认可,说道:“既然如此,边与张虞商讨归降之事,边观韩遂兵马动向。若大势难挡,则可顺势归降张虞。”
“诺!”
在九月的二十余天里,张虞采纳贾诩之计,先是让宋建与韩遂猜忌,再利用韩遂所写关于归降的书信,让马腾心生归降之意,可谓陇上诸将人心各异,能有战心者少。
九月十八日,张虞以韩遂谈和不诚为由,拒绝了韩遂的条件,并闭营养锐。
二十一日,韩遂识破张虞有意消磨时间,用粮草拖垮自己的计策,念及本部粮草匮乏,于是留阎行、成宜率万人殿后,他与宋建、杨千万、阿贵等人出走兴国、长离就食,再转撤至金城。
平旦,韩遂率兵速行遁走,阎行、成宜二将率兵殿后。
中午时分,韩遂因粮草不济而撤军的消息,通过候骑传报至秦亭大营。
“报!”
候骑快马奔驰入营,快步向正在为爱马洗刷的张虞快步走去。
“禀君侯,略阳敌军异动!”
候骑回报道:“敌军烧毁军营,从葫芦谷北上,应是欲从长离水转至金城。”
闻言,张虞大喜过望,拍了下马背,大笑道:“韩遂老贼遁走,正宜我军追击!”
白马昂首长鸣,声音高亢,对即将到来的战事充满斗志。
“来人,通知诸将点齐兵马,随我追击敌军!”
“命人南下通知满宠,若马腾率兵而撤,不必深追,待我击破韩遂,便转围马腾!”
“遵命!”
贾诩提醒说道:“君侯,韩遂谋略深沉,葫芦谷险峻,其必留有精兵殿后。君侯欲取大胜,恐需击溃殿后兵马,之后方能长驱追击。”
张虞收敛神情,说道:“韩遂粮尽而逃,非兵败而遁,令精兵殿后不足为奇。我今追击,是为穷尽韩遂,一举而下陇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