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机会,张虞挽弓便射,一箭射中藏于树后的宋军弓手的脸颊。惨叫一声,弓手顺着山势翻滚下来。
而在张虞的带领下,甲骑不顾箭矢,除了善射者仰射还击外,余者众人继续奋勇登坡冲杀,连王凌都在持盾拼杀。一名甲骑率先登先,用盾格开来矛,一刀砍在宋兵的脖子上,鲜血飞溅而出。而宋兵嘶吼了一声,弃矛抓住甲骑的手,而周围的宋兵两根长矛毫不留情刺来。
“呲!”
矛尖刺在铁甲上,光滑的甲片滑出一道火;另一根瞄中甲缝,顺着缝隙,顿时刺中腹部,纵甲片阻挡,依旧让甲骑疼痛而叫。
“嗖!”
在宋兵欲想发力穿刺时,一根箭矢破空而至,直中宋兵的下脸颊,让宋兵顿时失力,捂着脸颊痛苦呻吟。
后续甲骑快步上前,为同伴分担压力。抓住时机,甲骑一刀了结身前的宋兵,再用盾猛砸刚刚刺中他腹部的宋兵,砰砰几下,宋兵直接被砸死。
料理完敌人,甲骑回头后望见刚刚那箭是自家君侯所射,顿时士气大涨,将矛拔出伤口,见伤势不重,继续向前拼杀。
而张虞将一名敌军弓弩手射死之后,见已是兵戎相见,混战在一团,干脆抽出钢制马鞭,寻上一名身高八尺,披甲善射的宋军猛士,于是灵活登上高石,借力猛跳,挥舞铁鞭朝头挥去。
宋军猛士面容高鼻深目,不似北疆胡人,反而似西域胡种,见张虞挥鞭抽击,赶忙用弓阻挡。
“啪!”
弓身率先断裂,铁鞭锤击在西域胡的手臂上,除了金属的碰撞声外,隐约夹杂骨头的断裂声。
“啊!”
西域胡吃痛而叫,张虞连招而上,用铁鞭直敲胡卒兜鍪。
“铛”
坚硬的铁鞭敲击在兜鍪上,重力之下,兜鍪被蹦出凹口,因是脑袋遭受重击,西域胡直愣愣倒了下去,一时间不知死活。
“胡头死了!”
或许是西域胡为宋建帐下猛士,今被张虞鞭打致死,已是对同僚造成不小的威慑。
同时,张虞跻身而进敌群,仗着铁甲坚固,一通挥鞭敲打下来,打得一众宋卒抱头鼠窜,彻底搅乱了战场形势。
宋卒本身多老弱,郭义所挑选出的神射手已是少有的精锐。而今在与张军交手中折损不少,在猛冲猛打下宋军士卒发生溃退。
“杀!”
见突破口被打开,张虞率甲骑沿山道追击,根本不给宋卒整军的时间。
“郭将军死了!”
追击中,不知何时传来一声哀嚎,原是郭义撤退不及时,被众甲骑围住,一顿砍杀,与部曲死在山道上。
在溃兵的带动下,数千宋军在三、四百甲士的冲击下,直接是漫山遍野而逃,甚至没撑到一个时辰。
见形势不妙,宋建脚底抹油,带上数十名部曲翻山越岭而逃,抄小道前往兴国。
古之强兵以寡敌众,能驱数倍之敌,盖是如此尔!
“呼!”
张虞拄着铁鞭,望着成片投降的宋军,不由出了气。
宋军兵马皆为陇西汉、羌及杂胡,兵马虽说老弱,但其中精锐着实骁勇。今幸亏没给宋军时间修工事,若给宋军修工事的机会,不知又会拖延多少时间。
“君侯!”
王凌简单包扎了下臂膀,前来拜见张虞,问道:“被俘兵卒不下千人,今当如何安排”
“嗯!”
张虞瞧了下情况,说道:“彦云,你今既负伤,可率兵马留守于此,看守俘虏兵卒,并等候后续辎重。”
“君侯这是~”
张虞顺山道而下,大声说道:“留守阻击之敌已败,今当乘胜追击!”
闻言,王凌满脸愕然,从秦亭追击起,张虞已三日没卸甲,今晨追击至此,张虞粒食未进,今厮杀一阵,竟还想追击韩遂,这是什么体力怪物!
张虞翻身上马时,张济赶忙拉住缰绳,说道:“君侯破贼,追逐至此,功绩已是显赫,而今深入追击,恐会劳伤精气。况日行至此,士卒饥疲,不如留守于此,待兵粮充沛,然后再复北进,亦不晚矣!”
张虞用铁鞭而指北,谓一众面露疲惫的兵卒,扬声说道:“韩遂粮穷而走,众心离散,兵无战意。今不穷尽韩遂,欲建功绩则难。兵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若留守不前,韩遂则远走金城。”
“金城距汉阳上千里,距安邑三千里。不穷尽韩遂,覆没其兵,则韩遂必将卷土重来。我军追击至此,将平陇右诸郡,而今因疲而不前,是为功亏一篑尔!”
“留千人与受伤兵马于此,余者随我追击韩遂!”
见君上斗志高昂,疲惫、饥饿的兵卒顿时不复抱怨,而是默默整束装备,准备追随张虞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