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娇的接电话妹子就负责管理这边流动性很大的十多二十人。
老爸老妈在楼上还是有个卧室的,让卫东随口交代几句,再上楼去补瞌睡。
昨天折腾到半夜,他让要上班的董雪晴早点跟沈老三去睡觉,自己带着人忙完了才回兵站招待所,早上又跟尤启立他们碰头。
还是要休息下。
可就在他睡觉这会儿,外面已经炸开锅。
狗蛋带人就二话不说的执行。
沈翠月那就更心领神会的放大效果。
哪里需要卡车搬运到码头,直接租条小驳船,顺江而上十公里,就停靠在这厂子
在汽车不发达的时候,江州这些小厂在江边定址就都为了方便这样船舶运输。
都不需要码头,直接戳到岸边,搭块跳板,几个小伙儿一台设备的从车间拆除搬运,用竹杠抬着穿过沿途石梯送到船上整齐码放。
这穿过的都是原来安瓿瓶针药剂厂的宿舍区、大量职工自己搭建的棚户区,全都出来围观打听怎么回事。
就是为了给所有人看。
从厂里出来的老娘们儿已经在发飙了:“商业合作社那边偷了我们机器跟技术在仿照,现在市里面不管,沈经理说没办法,这些机器全都只有搬到商州去生产,厂子又要停工。”
之前的药剂厂停工,大家就过了大半年的苦日子,现在好不容易宽裕点拿上高工资,都在憧憬美好生活了。
又来这么个事情。
那还不炸!
沈翠月更推波助澜:“别跟我闹,做完手里的活儿,我都给结账,抓紧时间能做多少算多少,但市里面不解决,我们就没法在这里生产。”
江大这时候也闻讯找过来:“我们已经把人开除交给警方了,万幸的确没有其他师生参与,这设备生产的活儿也停了”
沈翠月推得一干二净:“实话说,在这里生产是以为江州的环境好,没想到被人冒牌偷产了也没人主持公道,这设备我们又不是找不到机械厂生产,不解决问题还怎么相互信任合作”
于是还不等厂里面职工开始闹事,江大领导就已经开始给市领导反应情况。
这才几个月,近二十万的设备款项,哪怕利润不算很高,在这时候已经是很重要的收益。
而且出这么大的事,那位聂教授可能才是真清楚严重性的。
亲耳听见让卫东说了如杀人父母,所以江大肯定要先把自己摘干净,这就是商社那边的人引诱围猎,蛊惑我们的年轻老师盗窃组装设备转卖,现在我们已经把人开除交给警方处理,强烈要求处理商社相关人员。
警察局这时候拿到人也不得不立案。
但商社这种已经经营了几十年的地头蛇,各方面都有人。
居然还想顺手抹掉消除影响,到处打电话打招呼卖人情面子,给市领导打包票说小事情是个误会,他们找到这边道个歉就算了。
董雪莹在商州,董雪晴在上班,狗蛋只负责搬东西,可不就只有沈老三只手遮天。
商社这种半民营性质的居高临下找她谈
只要不是政府部门,她就没在怕的:“赔钱,我们进口机器七万块一台,你管我们仿制出多少钱,四台就是三十万,假冒商标、抄袭生产线,你们都学会了,我们前期投资几百万不就打水漂了,所以必须赔到触及灵魂!”
这边气得挂了电话:“我还不信你能找到谁!”
哪怕有人提醒那飞燕牌是谁题写的,也满不在乎人都死了,还能说话啊。
在江州混得风生水起,就以为能完全控场了。
最后可能把局面刹住车的机会,就这么错失掉。
第二天一早冯主编带着人抵达江州,其实记者站在江州的人已经从沈翠月那拿到了所有事件经过,录音,让卫东晚上带回去的供货协议。
冯主编再带着人挨个儿采访证实,商业局相关人员的态度,确实还在遮掩,警察局也在推诿,轻工业局和稀泥,商社那边拒绝接受记者媒体的访问。
这尼玛亲手关掉最后一扇可以为自己说话的门啊。
原材料供应的纺厂才是最干净利落撇清自己的存在,还提供了商业局领导写条儿要求他们供货的复印件。
最后聂教授和江大哪怕意识到了严重性,但觉得自己已经撇清并告知了江州市里面,就赶紧再把高校摘出去,反复强调这是卫生巾厂和江大共同改进调整过的进口设备,具有知识产权,的确是被盗用云云。
其实就换了面料配比,让卫东再根据他的记忆,把斧头状的单片造型做成“中”字形,还加了几道凹槽增强吸水性。
那也是版权不容侵犯啊。
冯主编又没用过这玩意儿,听高校反复强调他们也是受害者,甚至是最直接的被盗方。
点点头确认无误,连夜以内参的形式把稿件发给总社。
总社再怎么着涉及让卫东的事情都会多看两眼吧。
这事儿就小不了。
尝尝舆情的铁拳威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