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到了医院，挂彩的几个人都在急诊处处理了外伤。晓晓和燕子靠近偷偷观察，好像那个腿伤不严重，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然后腿伤的留在医院，其余人员都被带上警车去派出所做笔录了。燕子哥哥的朋友叫燕子别担心，肯定能调解好，都是朋友斗气，又不是恶意伤人。顶多三天就知道消息了，叫出租车把两个女孩送回厂，他去打探情况。

一直回到宿舍燕子都没说一句话，晓晓也万分后悔，真不该答应去吃饭。自己不去就不会打起来了。她本来就不喜欢饭局，最讨厌喝酒划拳打麻将之类，觉得吆五喝六乌烟瘴气的。而且社会上的人即使是小商贩都和进厂的人脾气不一样。能在厂里待的住的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一般不会闹事，社会上的人一句话不对付翻脸比翻书还快。

晓晓觉得燕子哥哥是为了护着自己而和他朋友打起来的，这像块石头压在心头，觉得对不起燕子。担心燕子哥哥会被拘留，第二天一整天上班都心神不宁。晚上要加班，没法出去打听。

晓晓和燕子那几天都担惊受怕惶恐不安。自己寝食难安，还要耐心的安慰燕子。直到一周后燕子哥哥才来到厂门口守着中午下班时间见到了燕子，也等晓晓出来时喊她出去说了几句话。说他赔了一笔钱，马上就去外地了，叫燕子好好在厂里干活，又托付晓晓照看一下妹妹。晓晓忍不住问赔了多少？他抿嘴一笑，“两年白干了。”“啊！那么多！”

晓晓愧疚极了！这个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被迫结过婚老婆却跑了，家在贫穷落后的大山里却想在富裕的南方闯出一条路来，左冲右突却因为一时冲动付出了金钱的代价。而这冲动却是因为喜欢自己。晓晓心里犹如压了千斤重负。

“对不起！”

“没你什么事啊！要去赶车，走了。”

燕子哥哥像饱经沧桑的中年人，深深看一眼燕子和晓晓，温和地笑笑，宠溺地摸摸燕子的头，叮嘱她，“你们都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转身大步离去。

晓晓目送着那个落寞而伤感的背影渐行渐远，想着从认识他们兄妹起的点点滴滴，心里一遍遍说着“对不起，本无心伤你，却无意让你受伤。”想他打架时爆发的脾气，应该是不容许别人亵渎伤害自己一点。也有维护他自己尊严的意思。

总归是因自己而起，晓晓就像欠了燕子一个大人情一样，此后在生活上处处像姐姐一样爱护着她。买吃的给她带一份，提水一手一桶帮燕子从一楼拎上楼，每个月身体不舒服的那几天帮她洗衣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俩是亲姐妹。

不久燕子收到哥哥的信，说他还是在长沙，在火车站摆了个水果摊。等他努力挣钱了就给燕子开个水果店，不在厂里打工了。燕子悬着的心才放下，晓晓的心也才轻松一点。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遇到一些突如其来的事情，事情的发展变化是好是坏其实都是和平时自己的性格处事方式都有关系。通过这件事晓晓觉得以后自己遇到事情不能拖泥带水，要懂得干脆利落的拒绝。任何给人一点点的幻想都会给别人带来判断失误，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至少是心的负累。

而燕子接下来发生的事，终于让晓晓原本五一请假回家的变成了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