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除夕,很快就要到正元节。
夜半,寒夜在黑夜里慢慢睁开了眼,抬手摸上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南冥一。
“怎么了?”南冥一感觉到寒夜动了,睁开了眼看着她,手也覆在了她肚子上的手上。
寒夜秀眉微蹙,看着南冥一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微哑,“小家伙要出来了。”
“沐书!快叫稳婆!沐风!去请师爷爷!”南冥一果断掀开被子起来,一边换衣服一边朝外喊,把烛火点燃。
“夫君。”听到寒夜唤他的声音,南冥一马上单膝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
“别急,没那么快。”寒夜回握着南冥一的手,深深吸了几口气。
“可是很疼?”南冥一心疼地抚摸着寒夜的脸,声音低沉,“心口可有不适?”
“心口没事,肚子疼,但还没有很疼。”寒夜摇摇头,看着南冥一轻声说道。
南冥一俯身在寒夜唇上亲了一口,紧紧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我陪着阿卿。”
“嗯。”寒夜点点头,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稳婆很快就来了,她已经是国公府的老稳婆了,寒晚和小君玖都是她接生的,早就习惯了寒家丈夫陪产的情况,见到南冥一在丝毫不慌,从容地吩咐先雪她们去做准备。
“王妃,保留体力,现在还未到时候。”稳婆检查了一遍寒夜的情况,确认如今她还只是阵痛,还未到真的要生的时候。
寒夜点点头,目光落在南冥一担心的脸上,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国公府院子里的烛火一间接着一间地亮了起来,离得最近的寒辰知和颜若最快赶了过来,颜若看着侍女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放心地走进了房间。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夜梨斋的院子里就围满了人。
“爹,你怎么来了,这天太冷了,你不如回去等着。”寒辰知见到温淮书来了,蹙着眉迎了上去,想劝他回去。
他们没有通知温淮书的,但是他们要通知洛禾,温淮书怕不是担心寒夜这几日临产都没睡好,听到洛禾院子里的动静,跟着就过来了。
“我如何会睡得着?”温淮书摇摇头,紧紧抓着寒辰知的手,微微泛红的眼眸紧盯着紧闭的房门。
当年竹心,就再也没有出来。
“莫急,小丫头不会有事的。”洛禾拍了拍温淮书的手,沉声安抚着,而跟在他身后的沐风正背着他的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爹,你和温叔、洛叔去偏房等着吧,外面太冷了。”江时妤安排侍女把偏房的碳炉烧起来,走到寒星北他们身前轻声说道。
“无妨,冷了我们会自己进去的。”寒星北摇摇头,拧着眉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王妃,深呼吸,听我的,用力。”稳婆的声音从门缝中流出,夹杂着寒夜的闷哼声。
萧令曦紧抓着寒憬的手,担忧地看着寒憬,“妹妹会没事的吧?”
“会没事的,妹妹没事的。”寒憬抓着萧令曦的手,坚定地点头,寒夜一定会没事的。
房间内,南冥一任由寒夜因为疼痛抓破他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毛巾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汗。
寒夜紧抓着南冥一的手,认真听着稳婆的话,叫她用力时便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