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遭劫显危机,范蠡护镖破困局
寒霜压着车辕发出细碎的呻吟,楚逸风斜倚在玄色马车里数着铜钱。
十辆镖车在官道上碾出深浅不一的辙痕,车头挂着的朱漆木牌映着\"醉仙楼\"三个字,被颠得磕在吴镖局趟子手的后背上。
\"过了鹰嘴崖就是官驿。\"吴总镖头握刀的手指发白,二十名镖师里有半数连武境门槛都没摸到。
楚逸风抛起铜钱又接住,望着崖顶盘旋的秃鹫忽然笑出声:\"老吴,你猜那些扁毛畜生是在等谁?\"
话音未落,崖顶滚落的碎石里突然炸开三支鸣镝箭。
张土匪头目倒挂着从峭壁滑下来,九环大刀削飞了第一辆镖车的顶棚。
晒干的雪莲混着断指在雪地里翻滚,二十个镖师转眼被砍翻八个。
\"楚公子不是说这趟稳当?\"刘毁约者从山石后转出来,羊皮大氅上沾着刻意蹭的泥灰。
他踢开半截染血的镖旗,踩住滚到脚边的灵芝冷笑:\"说好戌时到官驿的货,怕是要喂了野狗。\"
楚逸风抬手接住土匪掷来的断刃,指腹抹过刃口渗出的血珠。
吴总镖头捂着肋下伤口要冲过来,却见自家主子突然将断刃插进泥地,沾血的手指在空中虚划出半枚铜钱纹。
\"范公,该算账了。\"
虚空漾开的水波纹里踏出个戴竹笠的青衫客,腰间鱼纹玉珏撞得叮当响。
范蠡指尖弹飞刘毁约者衣襟沾的雪莲碎屑,凑到鼻尖嗅了嗅:\"用东海雾凇熏过的料子装山匪?
刘掌柜这出戏倒是舍得下本。\"
楚逸风踹开翻倒的镖车底板,露出暗格里整箱完好无损的龙涎香。
他蘸着血迹在货单上画押,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吴总镖头咧嘴:\"劳驾把车辙印往东再偏七寸——对,就那个耗子洞位置。\"
当夜寒山城飘起红灯笼时,醉仙楼后巷驶出五辆裹着草帘的板车。
玄铁打造的镖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毫无声息,车辕暗槽里飘出的迷踪香混进夜市炊烟。
张土匪头目带着人冲进西市货栈时,只劈开二十坛呛人的辣椒粉。
\"声在醉仙楼,势在官盐铺,利在...\"范蠡叩着算盘突然停手,听着远处鹰嘴崖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山道两侧冻硬的雪堆突然炸开,五十名身披白氅的护镖卫从雪壳里跃出,锁链绞住土匪的马腿时,崖顶观战的刘毁约者打翻了怀里的暖炉。
楚逸风蹲在树杈上啃烤栗子,看着张土匪头目在陷阱坑里挥刀乱砍。
染血的九环大刀劈中岩壁迸出火星,引燃了埋在枯叶下的硫磺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