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无可能。”另名妇人忙附和道,“否则怎么和谈的事刚定下,三皇子殿下就恩准参加宫宴了”
反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众人越说越起劲,而另边,二皇子韩凌观却是表情有些复杂,自己费尽心机殚精力竭才让三皇弟入了套,让父皇厌弃了三皇弟,没想到转瞬三皇弟又好似“起死回生”了,而自己却反而遭了父皇的顿训斥
韩凌观越想心中越是不平,就见三皇子行人朝他走了过来。
“二皇兄”韩凌赋看似亲热地对着韩凌观拱了拱手,算是见礼,“许久不见,二皇兄近日可好”
这听似普通的句问候在此刻的韩凌观听来总有些意味深长的感觉,瞬间心中浮现好几个猜想:韩凌赋这只是单纯的问候,还是在讽刺自己被父皇责罚,又或是他知道了什么
不行,自己可不能自乱阵脚
韩凌观定了定神,站起来身来,含笑着拱手回礼:“多谢三皇弟关爱,为兄还算过的去。”
“二皇兄可不要报喜不报忧啊”韩凌赋还在笑着,语气中却透着丝冷意,“小弟听说二皇兄之前在府中养病,定是身子不适吧二皇兄还是听小弟声劝,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为人做事还是要积点德的好二皇兄,你说是不是”
韩凌观心中咯噔声,看来韩凌赋还是知道了。
不过,那又如何
他轻轻笑,淡淡道:“多谢三皇弟关心。三皇弟若是与为兄谈谈如何为人做事,今日恐怕不太适合,不如为兄改日到三皇弟府上造访如何”
韩凌赋敏锐地抓住了韩凌观眼中闪而逝的异色,这些日子来的怀疑终于还是得到了确认。
自从筱儿回了府后,他和筱儿在起数次推敲了那段时间发生的切,很快就确定他定是被人设计了
不用说,他的姨父平阳侯必然在其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个角色,而平阳侯背后必然还有什么人在主导这切。
大皇子,二皇子,亦或是五皇子和皇后
思来想去,细细推敲,他和筱儿锁定了二皇子
只不过,他确实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谁知道天助他也,大裕和百越的和谈在断断续续的进行了年后终于有了进展,父皇为了昭显对奎琅的诚意,特意恩准自己带着摆衣来参加这次的宫宴。当旨意抵达三皇子府后,韩凌赋就决心要借着这次的宫宴来试探下他这位二皇兄。
在确认的这刻,韩凌赋差点没控制住心中滔天的怒意,幸好他身后的白慕筱眼明手快地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袖子,总算让他及时地冷静了下来。
是啊,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里可是太和殿,今日满朝文武都会携带家眷来参加这次的宫宴,若是闹出什么事来,那父皇必然雷霆震怒
自己所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韩凌赋深深地看着韩凌观,意有所指地说道:“二皇兄说得是,这来日方长”说完,他拱了拱手,便带着崔燕燕行人跟着宫人走了,在旁的榻案后坐下。
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只是寥寥数语的家常问候,但是两人之间的电闪雷鸣便是旁观者也无法无视,殿中的众人都是看得头雾水,听得堕云雾中,不少人都暗暗地互相与相熟的人窃窃私语,揣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二皇子和三皇子什么时候对上了
难道说跟三皇子被圈禁的事有关
虽然众人心中疑团重重,却也没人敢上前找二皇子和三皇子打听,这事情旦关系到皇家,还是小心避嫌的好,弄不好莫名其妙地把自己也卷进去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场小小的风波还没掀起波澜,就暂时压了下去很快,越来越多的朝臣都来到了太和殿中,也包括大皇子夫妇五皇子安逸侯齐王夫妇殿中的人多,众人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各自寒暄交际起来,殿中的气氛越来越热闹。
待巳时到,就听小内侍阵尖声通报:“皇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中众人都是起身,躬身以待。皇帝雄赳赳气昂昂地升了宝座,皇后则在他身旁的凤座上坐下,跟着,殿中众人皆下跪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皇帝俯视着众臣,双目有神,精神饱满,看来今日是心情大好。
大裕与百越的纷争总算能寻到个较为圆满的方案解决,也算是了结了皇帝的个心头大患
待殿中众人再次入座后,小内侍清清嗓子,再次尖声通报:“传百越大皇子奎琅及众使臣觐见”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奎琅率领阿答赤等干使臣进入太和殿中,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奎琅再次对皇帝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这个动作,不只是对皇帝具有特别的意义,连着旁的众臣也是心潮澎湃,奎琅代表的是百越皇室,他的臣服便是象征着百越对大裕的臣服
皇帝含笑地抬手,道:“奎琅殿下免礼,赐座”皇帝的赐座亦是表明了他接受奎琅的投诚。
等奎琅和大答赤等使臣谢恩并落座后,皇帝朗声道:“众位爱卿,今日的宴会乃是为了庆贺我大裕和百越重修旧好。来,众卿举杯同庆,不必拘于礼节”
皇帝先饮为尽,众臣争相地夸赞皇帝英明神武,大裕国力昌盛
随着觥筹交错,笑语喧哗,气氛越来越热闹
酒过三巡,皇帝已经喝得满面红光,旁的皇后眉头微皱,正想着是否劝几句,却见殿外个小内侍突然匆匆地跑了进来,嘴里气喘吁吁地叫着:“皇上,三千里加急来自南疆的三千里加急”
顿时,整个殿中静了静,三千里加急,必然是足以震动整个大裕的大事,而且十有就是两个极端,或是极喜,或是极悲。
问题是,南疆能有什么天大的喜事需要三千里加急呢
如此想,殿中的众人都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连奎琅都暗暗地和阿答赤交换了个眼神,唯恐此事会不会和百越扯上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奎琅心中焦躁极了,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似的。
这偌大的太和殿中,眼看去,是满满的人头,大概也唯有萧奕和官语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期待已久的那道最重要的“南风”终于刮到了
筹谋了这么久,殚精力竭,切就在于这刻了
刘公公接过了小内侍呈上的公文,然后小心翼翼地又呈给了皇帝。
皇帝飞快地打开封有火漆的公文,只扫了眼,已经面色惨白,身子微微摇晃了下。
刘公公看不好,急忙抚了抚皇帝的心口,劝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皇后急忙也快步走到皇帝身旁,嘘寒问暖,又令人赶紧传太医。
不必问,也不必皇帝再说什么,这来自南疆的三千里加急说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年似乎注定不平淡,前面吕首辅龚总兵以及前朝余孽的风波还未完全平息,现在南疆那边居然又出事了
殿中的百官心里不详的预感更浓了,时间,仿佛有团阴云密布在众人的上方,压得大家有些喘不过起来
好会儿,皇帝终于缓过了气,虽然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看。皇帝霍地站起身来,沉声道:“镇南王世子兵部尚书安逸侯威扬侯祝大将军何在”
皇帝报了连串的名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大部分官员已经从这些人的官职猜到南疆怕是要再动干戈了。
萧奕以及众被皇帝指了名字的人都齐齐地站起身来,作揖候命:“臣在”
“随朕去御书房”
丢下这句后,皇帝就霍地站起身来,也不管这殿中的群臣是怎么想的,就直接大步地离去,急得像阵风。
而萧奕官语白陈尚书等人也立刻在内侍的引领下率先退出了太和殿。
时间,太和殿寂静无声,原本喜庆的气氛此时已经是荡然无存。
皇帝突然离去,形势不明,宫宴自然无法继续下去,皇后随意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让众臣都散了。
众人便匆匆出了皇宫,心里都想着等陈尚书安逸侯他们从御书房里出来了,定要打听下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近几年来,大裕干戈不断,先是西戎,后来又是北狄,南疆好不容易,战事这才平息下来,边疆百姓也开始修生养息,难道这才安分了年,又要重燃战火吗
宫外,众臣都是心情沉重。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