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唯恐落后,也纷纷跟着夸了起来,这个夸南宫玥知书达理,那个夸南宫玥恭敬孝顺,脸福相,然后又夸萧奕实在是好福气,能娶到这样秀外慧中的世子妃。
萧奕听得笑容满面,虽然对这帮舅舅没什么好感,但这次却觉得他们好歹眼神还不错
在萧奕的引见下,南宫玥向方家的长辈们见了礼,又得了好阵大夸特夸。
紧着方家人则围着方老太爷好番问候,这才提出了告辞。
反正财产也没份了,留在这里陡增伤心。
“几位舅舅。”萧奕笑着挽留道,“你们不辞辛苦赶来和宇城探望外祖父和四舅舅,不如就在府中多住几日吧,也让本世子能好生招待番。”
众人的面色都有几分尴尬,他们来当然不是为了来探病的,而是为了方家的家产。可是这话怎么也不能放在嘴上明说啊
方承德忙笑道:“阿奕说的是,那舅舅就打扰了”
方承智向以方承德马首是瞻,也忙不迭应声附和。而其他几位方家老爷互相看了看,觉得也不能显得他们太功利了,反正住上几日没什么坏处,便都纷纷应下了。
南宫玥若无其事的吩咐下人给方家众人安排住处去了。
小方氏不禁微微皱眉,看了正愣在旁的四嫂眼,心中有些暗恼:四嫂到底还算不算是方府掌中馈的主母啊,竟然连客人的住处都要南宫玥个外人来安排南宫玥她自己都是客,这不是在鸠占鹊巢吗
“外祖父,”萧奕放缓语速,俯身对方老太爷道,“我推您回安宁居可好”
轮椅上的方老太爷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时,方世宇急忙站起身来,勉强扯出笑容道:“奕表兄,我陪你起推祖父回安宁居吧。”他眼中有急切,有担忧,有惶恐
虽然他力图掩饰,但毕竟年纪尚且青涩,只显得欲盖弥彰。
萧奕心里冷笑,嘴上只是淡淡道:“那就麻烦表弟了。”
方世宇试探的看了眼方老太爷,见他神色没有异样,不由松了口气。
于是,萧奕推着轮椅,方世宇在旁随侍,起往安宁居而去。
镇南王觉得自己难得来趟,总得尽尽孝道,便也叫上心不在焉的小方氏起跟了过去。
炷香后,总算是安顿好了方老太爷,萧奕扶着他靠在床背上,仔细地替他掖着被角,说道:“外祖父,您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孙儿给您熬药去。”
说着,他起身,向镇南王和小方氏道:“父王,母亲,劳烦你们照顾下外祖父了。”
镇南王点了点头,萧奕这才退了出去,方世宇见状,连忙跟上,说道:“奕表兄,我与你起去吧。”
方世宇加快脚步,与萧奕并肩而行。
等走到安宁居外时,他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奕表兄,不知道你是从何处请来的名医治好了祖父怎么也不与我和母亲说声这些日子,我和母亲为了祖父和父亲的病,担忧得夜不成寐”方世宇与萧奕说这些,来是想试探下萧奕到底知道了多少;二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请得这位名医为自己的父亲方承令医治。
萧奕嘴角微勾,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朝方世宇看去,双潋滟的桃花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冷芒。
对方世宇而言,这个世子表兄自来和宇城后,直表现得亲切和善随性,虽然以前也听过萧奕率军大败南蛮的故事,却没什么真实感。这个世子表兄给人的感觉,不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士,而更像个逗猫遛狗的公子哥,直到此刻,看着对方锋芒毕露的样子,看着对方盯着自己仿佛头瞄准了猎物的猎豹般,方世宇瞬间觉得动弹不得
“宇表弟,”萧奕缓缓地清晰地说道,“治病最重要的是对症下药只要找到蚀心草的解药,外祖父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蚀心草方世宇双目瞠,浑身如遭雷击,动弹不得,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奕却收回了目光,再也没看方世宇眼,继续往前走去,只留下方世宇直愣愣地看着萧奕离去的颀长背影,心里六神无主:蚀心草萧奕怎么会知道蚀心草难道说他知道父亲母亲给祖父下蚀心草的事了如果他知道了,那他为何不在方家族人跟前揭穿他们
方世宇越想心里越乱,这件事兹事体大,绝非他个人可以做解决的。不行,他得立即去找母亲还有姑母小方氏讨个主意才是
方世宇忙大步往安宁居外走去,他心急如焚,脚下不禁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小跑了起来忽然,他脚下软,全身的力量仿佛骤然间被抽走似的,无力的往前摔了下去。
啊
他惊叫了起来,却发现嘴巴咿咿呀呀地发不出声音,最后重重地摔在冷硬的青石板地面上。
疼痛转瞬传遍全身,他想要起来,却发现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般,根本动弹不得。
他既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
这这不是和祖父父亲的症状样吗
难道他也“卒中”了
是萧奕萧奕知道了父亲和母亲给祖父下毒的事,先以牙还牙地报复到了父亲身上,现在轮到自己了吗
自己才十五岁,风华正茂,难道以后就要像个活死人样躺在床榻上辈子从此生活不能自理
想到这里,方世宇面上惨白如纸,只觉得下身热,裤裆都湿了他,他失禁了
“不”
他惊叫着出声,猛地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正直愣愣地站在方老太爷的病榻边,姑父镇南王则脸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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