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你在瞎说什么!”王贤瞪一眼时万,这时容光焕发、不可方物的徐妙锦跟在他身后出来了,小媳妇一样立在王贤身后,时万心说:‘大人就是大人,这都明摆着的,还能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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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说完,便带着徐妙锦往外走去,众人看徐妙锦的步子,果然颇不自然、不良于行,这下愈加肯定,自家大人定是胆大包天,采了这朵天下男人都望而兴叹的鲜花!
看到众人纷纷投来暧昧的眼神,徐妙锦浑没了夜里的大胆奔放,羞红了脸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王贤见状,板起脸训斥众人道:“都在这闲着干什么,纪纲还在里头呢!”
“哇!”众人没料到屋里还有个人,那重口味的画面简直不敢想象!直到他们进了屋,看到纪纲被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才有些惋惜的松了口气……不过一想到王贤两个能在有第三个人的环境下,依然忘情鏖战,众人的敬佩之情还是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等王贤和徐妙锦,在众人护拥下来到码头,便见一支庞大的舰队,已经把整个徐公岛包围了,那是郑和的一支分舰队……得知徐妙锦被俘后,郑和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便派了这支舰队协助王贤出海作战,只是这次作战的首要目的是救人,这支舰队只能先藏身远处,待王贤他们成功营救后,才出现在徐公岛周围。
眼下,搭乘战舰的万余名官兵正坐着小艇登陆,他们的作战任务十分简单,便是把纪纲一伙人绑起来,然后拳打脚踢用尿淋,将这些醉成死猪的家伙弄醒,撵到船上去。
为了避嫌,王贤识趣的没有参与收押俘虏,而是急匆匆赶往一艘宝船,那上头有被心严他们营救回来的老爹老娘大哥大嫂还有小白菜。
上了船,徐妙锦便被太监请去休息,非常时期已经过去,以她的身份,于情于理都不能再跟王贤一家人混在一起了。
恋恋不舍的看一眼王贤,徐妙锦生怕一旁的太监看出异样,便赶忙收回了目光,缓缓往上层舱室走去。拾级而上,徐妙锦的心里不胜酸楚,强忍着才能不掉下泪来……又是这样,相聚匆匆,回头又要装作陌路,这难道就是我俩的宿命?
王贤看着徐妙锦消失在旋梯处,便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头走去,刚才他一眼就看到那群醒目的光头,赶忙过去一看,果然瞧见了自己的爹娘!
他噗通就给老爹老娘跪下了,使劲磕头流泪道:“爹娘,孩儿不孝,害苦你们了!”
“快起来快起来!”老娘赶忙去拉自己儿子,小声道:“你是大官人,别动不动就跪,不体面。”
“瞎说什么,没见识……”王兴业瞪老娘一眼,然后背着手,一副沉稳架势道:“无妨,我们都没伤到毫毛……”
一旁脸肿成猪头的侯氏听了,那叫一个委屈:‘我这还叫没伤到毫毛?敢情我不是人怎么着?’不过眼看着王家人又一次逢凶化吉,她哪敢再废话一个字。
“真是万幸!”王贤摸一把泪道:“要是二老有个三长两短,儿子真是万死莫赎了!”
“好了,咱们进屋说话。”王兴业点点头,王贤赶忙爬起啦,打开舱门,请爹娘哥嫂进去。一关上门,没了外人,老娘一把揪住王兴业的耳朵,瞪眼道:“你说谁没见识?!”
“我说……我自己,”王兴业赶忙捂着耳朵,一脸尴尬道:“儿子现在是朝廷命官了,在人前头要装装孝道,你配合着就是,别一惊一乍,跟乡下来的似的。”
“老娘就是乡下来的!敢情你不是啊?!”老娘这些年,被王兴业耳提面命着装模作样,着实有几分富贵大家户的样了,此刻却原形毕露,又变成当年富阳县那个一个人撑起整个家的乡下悍妇了!
“你看你什么样子?!”王兴业好容易救下自己的耳朵,躲到一边去,没好气道:“自甘下流!”
“你还说对了,老娘就下流了,反正我再也不装上流了!”老娘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的看着王贤道:“儿啊,娘是够了,这富贵日子还不如咱们一家人在富阳过得自在,整天板着个脸、端着个架子,和那些个官太太虚头巴脑,没意思透了!”
王贤点点头,听老娘接着道:“娘说这些,不是想拖你后腿。是想告诉你,娘以前错了,不该老是盼着你官居一品、封侯封公。娘更想要的是你平平安安,一家人平平安安!”
“娘说的是,”王贤点点头,这次‘汉王纪纲之乱’,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林三哥死了,自己一把手带出来的四万将士也阵亡了,还把家里人牵连进来,他差一点儿就成了孤家寡人!之前一直被层出不穷的紧急状况赶着,他没时间去理会自己的感受,这会看到最盼着自己发达的老娘,都说出这种话来,再想到林清儿抱着孩子那惶惑的神情,他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回头我就跟太孙说,往后不给他卖命了,咱们回富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