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已经是日暮时分,莫问和二黑化妆成卫士,跟王贤下了马车。??火然?文w?w?w?.?ra?n?wen`org
一下车,王贤就看到佛母又来了,而且明显带着怒气。
“你跑到哪里去了?!”佛母等了王贤一下午,一看到他,满肚子的火气登时压不住了:“丢开军队一走就是一天,有你这样的主帅吗?!”
“我要观察敌情,在营里头坐着怎么观察?”王贤无可奈何道:“再说中军营离这里十里地,你一天一趟不嫌累啊?”
“你!”佛母被王贤说了个大红脸,幸亏她戴着面纱,没人看得见。
王贤身后,初来乍到的二黑和吴为,都是目瞪口呆,但见其余人已经习以为常,显然这样的场面已经生过多次了。
“要不是为了我教子弟,你八抬大轿也请我不来!”佛母好容易才平复下心情,冷哼一声道:“告诉你一件事,刘俊的部队本该昨天就到青州,至今还没有踪影!”
“哦……”王贤点点头,气死人不偿命道:“这种事情,随便让人来知会一声便是,何劳佛母亲自跑一趟呢。”
佛母又被王贤气的浑身抖,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本座是来质问你,刘俊不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会不来呢?”王贤却不以为意道:“他都说要来了。”
“你几岁了?别人说什么信什么?”佛母冷笑连连道:“还有,不要自我感觉太好,刘俊凭什么听你的?我看他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根本就是敷衍你!”
“他为什么要敷衍我?”说话间,王贤坐上轮椅,示意戴华推自己进去。
“贪生怕死呗。”佛母见王贤又甩给自己一个后脑勺,气的跳脚道:“你给我站住!”
“太武断了。”王贤摇摇头,叹口气道:“我要是能站住,干吗还要坐轮椅?”
“你!”佛母真要七窍生烟了,见王贤越行越远,急的她跺脚道:“你还没说怎么办呢?不说清楚,明天我可不替你擦屁股了!”
“没了刘屠户,还吃不了带毛的猪?”王贤的声音越来越远道:“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早晚我要杀了你!”见王贤完全消失在营地中,佛母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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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营帐,二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俩啥关系?咋她还替你擦屁股……”
“滚!”王贤一个字,把二黑的嘴堵住,对莫问道:“你先休息一下,吃完饭咱们好好谈谈军情。”
“用不着休息,歇了三年,骨头都生锈了。”莫问却摇头道:“先生,咱们直接开始吧。”
“好!”都是自家兄弟,王贤自然不需要客套,让人将沙盘抬过来,然后就着沙盘亲自给莫问讲解起两军的情形来。
谈到正事,二黑自然不再说笑,和莫问一起仔细听王贤讲解。莫问听的十分认真,还趁着王贤停顿的时候不断提出问题,王贤都一一给予细致的答复。
这样对莫问来说几乎完全陌生的两支军队,讲解起来确实十分麻烦。汉王军还好说些,白莲教的军队就复杂的让人指了……几乎每一支部队都有自己的特色,从将领到士兵,千奇百怪无奇不有。要说起共同点来,恐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都算‘乌合之众’。
等王贤讲完全部情形,已经是深夜了。
“大体情况就是这些……”王贤疲惫的吐出一口浊气,歉意的看着莫问道:“知道为什么要请你来了吧,这一仗让我打,估计就是个秀才搬家。”
莫问的眉头紧拧着,也没了和王贤客套的心情,他还在努力消化繁杂的信息。王贤耐心等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抬头道:“确实不好打,我军虽然数倍于敌军,但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远逊色于敌军,而且这一带也应该是汉王精心选定的战场……”莫问说着,用手指一指沙盘上的博兴、滨州、高青等地道:“这些地方一马平川,十分适合骑兵机动,这样可以保证他们始终保持一击不中、随即远遁的状态。说实话,汉王只要不犯错误,单凭他的一万骑兵,我们根本没法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