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淮向惊了一下,随后极不自信的道:“国子监要求太高。”
“表哥难道觉得自己及不上?别人也是人,不是神,别人能去,你为何不能去?表哥莫要未去试便觉得自己不行。”她近日来都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说话便极为不客气,这个毛病她曾企图改的,但一直没改成。
江淮向年轻,经事不多,被赵淑一阵抢白,顿时有些薄怒,他何时被女子说教过?他娘都不曾这般言辞严厉过。
一旁江杨氏见自己这傻儿子又转牛角尖的,忙开口岔开话题,“你表妹说得在理,还不快多谢表妹?”
赵淑听了江杨氏的话,叹了口气,缓和了语调,转移了话题,“不知舅舅可在?”
“你舅舅去江北,说是去访友,已去了两月有余,也不知你今年回京,便没在府上等。”江杨氏说着话,不忘给江淮向使眼色。
江淮向无奈,只能揖礼道:“还请表妹莫要生气,兄长方才态度不好,表妹将为兄当做兄长才出言相劝,为兄方才还不明表妹苦心,心中多有误会,实在不该,在此多谢表妹。”
“表哥无需如此。”赵淑不想在纠结与这个话题,便转而问江杨氏,“舅母,外祖父呢?”
“你外祖父一直住在皎兰书院,半年才回一次侯府。”江杨氏说到此处面色有些不好,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阿君,来喝茶,这是舅母从硕阳带回的九华毛峰,偶尔品一品,极有问道。”
赵淑浅笑品了一口,果然鲜醇浓厚,香气高爽,回味甘甜,视线落在江杨氏手上的厚茧上,这些茧她熟悉,都是刺绣留下的。
由手慢慢移上,江杨氏面容有些憔悴,她虽极力表现得很欢喜的模样,但她乃看得出她心中存着事,家中好些人都不在,偌大一个侯府靠她一人撑起,想来很是艰辛。
“舅母,我想单独与你说说话,不可可否?”
“好。”江杨氏恍然一笑,“看我,竟忘了,阿君已长成了大姑娘。”说罢对江淮向道:“不是说还有功课要温习?”
“是,母亲。”他极为恭顺的揖礼,“表妹,为兄告辞。”
赵淑含笑目送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丫鬟婆子们也站得远远的,才道:“舅母,皇祖母的口谕外祖父想必已是收到,不知他可有生我的气?”
“嗨,外祖父怎会生外孙女的气?阿君莫要多想,你是你外祖父唯一的外孙女,他疼你还来不及,怎会生气?”江杨氏含笑说道,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恰好低眸看茶杯,不与赵淑对视。
赵淑没有放过她眼里的不自然,紧接着问:“果真?那为何这些年外祖父都未曾给我去过信?若我记性差些,都要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外家了。”
江杨氏握茶壶的手顿了一下,扯出一抹更大的微笑,看向赵淑,“阿君知道的,侯府不比当年,你外祖父也醉心于书院……”
“舅母也怨我让舅舅去寻太子哥哥废了手罢。”赵淑打断了她的话,“所以,舅母和外祖父都是怨我的,我今日来,便是想来通知外祖父,我马上便要替我母妃兄弟报仇,若为此他不认我这个外孙女,我也不怨他,舅舅的手废了,我亦是很愧疚,若舅母愿意,我可想法子让表哥去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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