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祥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周欢皱了下眉头道:“沈之祥是个很固执的人,只要他想要的东西,拼尽所有的力气都会弄到手的,这也是他成功的秘诀。当初他为了获得第一个订单的时候,整整守了对方负责人一个礼拜。所以我认为,他既然那么喜欢潘婷,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意外,恐怕他还会继续,这样的人,不知道该说他是死脑筋还是执着,反正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这大概也就是他给碧琪十万块钱的原因。我皱了下眉头:“可你觉得萧天会轻易罢手吗?我想,你是不是也很了解萧天是什么样的人?纠缠了这么久,你觉得他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我是说针对沈之祥的?依沈之祥的性格,会不会对萧天摊牌,表示自己喜欢的人,其实就是潘婷?”
“这可不是买卖,可以摆在明面上说的事情。要不然,你觉得碧琪有可能会出现在萧天的面前吗?不过,”说到这里,周欢顿了一下,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淡淡道:“萧天嘛,以前我觉得很了解他,后来才发现,他很古怪,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有时候难免会因为这个与人结仇……他不是没有性格,而是性格太过强势,只是善于隐藏罢了。之前我已经提过了,他绝对不希望别人左右自己的人生。毕竟这事关到男人的尊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再追究这些有什么用?这两个男人都死了。”
我无语,望着一身职业装的周欢,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才好。我很自然地提起了碧琪的死亡,以及对潘婷的怀疑。这让周欢很是不快,她皱了下眉头,淡淡道:“是吗?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你是说碧琪……从前我可能还会怀疑,可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才发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是灵异事件吧?你们不是说,她是自杀吗?”
“不过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判断,她绝对不是自杀。”我淡淡开口道,看来,想从周欢这里得到消息的希望再度落空了。“事情很古怪。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你是在问我吗?”周欢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妙,但很快变成了苦笑:“我可没有那个头脑去想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应该你们的份内事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是不是可以松一口气了?最起码她的死,绝对不可能是那些阻止我们拆迁的人,这就说明沈之祥的死,可能跟报复没有关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是了万古不变的真理,说不定……是她的什么亲人干的吧?对了,萧天替她买了那么大笔数额的保单,收益人就是她吗?对了,我从沈之祥这里也发现了一些我之前从来没有留意过的东西,你看……”
说到这里,周欢扔给我一份档案。我疑惑地拆开之后,才发现里面同样是一份厚厚的商业保险,同样是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受益人却是默认的配偶。周欢抬头看了我一眼道:“这是我的秘书交给了我的。想不到,他居然还会做这样的事情。也算是给我留了一点儿念想吧?不过话说这些男人,心里都在想什么呢?幸好,他还没有神魂颠倒到把这收益人写成潘婷,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认真地看着那份保单,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重重敲击了一下。萧天是个聪明人,他为什么会出那么没有头脑的事情呢?就算他对碧琪是真爱,也不太能做出这样没头脑的事情吧?就算真的要娶碧琪,可在计划未实施之前,他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让潘婷看到那份东西呢?我猜想,他可能还有什么计划。
在跟萧天购买保险的公司咨询之后,我发现事情比我想象中更严重,萧天一共买了三份保险,两份叠加是买给自己的,第二份保险的收益人是他的养母。而另外一份巨额的保险,是买给潘婷的,上面还有潘婷的签名。不过我们很快就通过笔迹专家鉴定得出了结论:那上面的签名是伪造的。而更重要的是,购买这份保险的日期是在两个月之前。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该跟冷敖确认一下,是不是我们忽略了什么细节。
“绝对没有忽略的细节,我能给出的结论只有那些。”冷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显然他已经对我的出现有些过于敏感,连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在怀疑什么,可问题的关键,是在你们那里。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那个萧天手边的杯子,上面提取的只有萧天的指纹。而且跟沈之祥那样握杯子的姿势不同,他是用手托着高脚杯,所以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疑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漏了一拍,忍不住用手拍了一下冷敖的肩膀,连声道:“真是太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这样一来,最起码一半的谜团已经解开了,我只要再找那些人再确认一下细节,就能证实我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兴奋的感觉让我已经不能自持。或许是我的态度让冷敖摸不着头脑,他有些吃惊地后退了一步问我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只有你能做得到,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我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拜托冷敖再辛苦走一趟,仔细检查我说过的那些东西。这是个不情之请,所以我不太清楚,这个看起来高冷的男人,是否真的肯帮我这个忙。
冷敖皱了皱眉头,“你确定吗?之前我们该取证的地方都已经取证,加上有人进进出出……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不过为了查案,我愿意去一趟。”
“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太好了!只查那么一环,只差一环……”我忍不住跳转了身子,迫不及待地向往飞奔而去。
“你说什么?”就在我关门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一向冷静得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冷敖在后面发话问道,“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辛苦费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