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鸣对看了一眼,似乎能从保安这里打听到的消息并不多。不等我们开口,那位保安微微叹了口气道:“对了,我倒是想过,有几次,我在门口看到过那个长头发的小伙子,好像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就在她出事的头天晚上,他还走到门口,等到那个女孩子进了大门才离开。后来,听说他也被叫过去问话了是吗?”
“你确定吗?头天晚上不是下了雨吗?你是怎么看到那个小伙子的?”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松子当时的确说过,头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早上雨还没有停。
保安笑了起来:“他太好认了,高高瘦瘦,又那么白净,而且还留着长头发,猛然一看就像是个女孩子。那天他好像……撑的是一把花伞。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他……”
我点了点头。那位保安摇了摇头道:“是个很痴情的小伙子,后来……那个女孩子的家人搬走这里的东西时,他还让那些人把书也带走,说无论如何都是个念想,也是那个女孩子平日里最看重的东西。可那家人却没一人理会的。也难怪,明明看着就是中国人,可一张口说的都是洋文,好像自己真的是鬼子一样……最可怜的是那个小伙子。对了,你们能拿到这里的钥匙,说明你们已经见过那个小伙子是吗?那间房子,他还准备继续付租金吗?不然到时间我们有可能把房子继续租给别人的。”
“他很快就会过来的,会不会继续租住。就得看他自己的安排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这间房子还保留,可能里面还保留有什么查案的线索。”我点了点头,继续道。
保安点了点头:“好的。我觉得他可能会离开吧。就算再怎么喜欢那个女孩子,还是先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去年见他的时候,似乎比前年好那么一点儿。不过,换了是我,我也会感动的。不像那些之前看起来很喜欢那个女孩子的那批人,在那个女孩子出事之后,所有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还有别的男孩子?你都见过吗?”我很好奇地追问道。
保安点了点头:“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女孩子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人的骚扰。曾经有人在楼下唱过歌,不过却被那些商户们赶走了。还有人来这里送过花、巧克力什么的,同样都被我们这里的打发走了。要不然,谁肯花那么多的钱在这里租房子住呢?就算那个女孩子家里有钱。也不是这样的浪费不是吗?”
“你见过这个人吗?”我掏出了手机。那是秦鸣在调出孙长卿夫妻档案的时候。我从里面挑出的照片。
保安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道:“认识,认识。他来过这里好几趟,不过每次来这里都是白天吧?听说是那个学校的老师。不过每次来这里。不久之后就离开了。看起来是个很正派的人。”
从保安的口中我们得到了更多有用的消息,而这,随后也都从松子和赵妍的口中再度得到了证实。当年管理琴房的那位老师,也是同样的说法:当时情形虽然有些混乱,但顺序是不会有错的,她和赵妍两个人,当时因为太过关心里面的情形,所以就隔着玻璃向里看,没想到房门却开了,但去打不开,接着他们就看到了倒在沙发上的凯西。惊慌之下,她们大叫了起来,接着松子出现。定了定神之后,由她跑下楼去找保安,等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管理员和保安拿着钥匙跑过来之后,才发现房间里的防盗链从里面挂上了,他们不得已去又找来了一把大钳子,将锁链剪断之后才能打开房门。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秦鸣眉头皱到了一起,“这是一间密室,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就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三年前的调查……好像的确有些太过草率了。”
这是秦鸣第一次对三年前的案子给出的评断。冷敖认真地看了他半天,“既然这样,那就破解这个谜题,然后做出判断。方晴,你怎么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听到你说点儿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马上继续我们的调查不就行了吗?”我皱了皱眉头,“根据录像的内容做出的判断,无疑不是自杀。最起码,我认为这段录像是有问题的。如果是基于这上面的判断,那凯西自杀的结论就不成立。解开了密室的问题,或许就能猜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秦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如果只是一把钥匙就能打开门,可能问题没那么难,但问题的关键是里面有个锁链。凶手杀了人之后,又是怎么做到的?看起来很容易,可实际上,并没那么简单。”
只是说理论是完全没用的,所以我们只能再度回到案发现场,那个被剪断的锁链早已经被换掉了。虽然说是锁链,但却是一个“v”行的钩链,也是在一些宾馆里常见的防盗锁链。解开问题的关键,就在对方是如何把门锁上,再离开的。从窗外进来的可能性已经被排除,因为是三楼,再加上楼下是商户,所以二楼、三楼的房间都加装了防盗窗。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冷敖在这里,所以我们可以一次次地实验,而且,秦鸣也提出了无数的可能。因为那个“v”型钢的目的,就是为了防盗,所以一个成人的手无论如何都是塞不进去的。所以,不管是哪种方式,都要借助于工具,才能把那个“v”型的链子挂上去。
如果借助于工具,设计这样一个密室,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难事,简单易操作的方式有很多种,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想出如何设计一个密室。那接下来,就能推断凶手有两种可能:蓄谋已久的杀人,所以才会随身带着工具,那样就能布置好一个密室;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凶手是在冲动之下杀人呢?他不一定随身就带着工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