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怡的情绪变得很是低沉,她看着我们,显然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是不是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可我……真的是情不自禁,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自己真的很傻,可感情的事情,就是让我难以自控。可我真的不认为孝谷他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你终究是跟他生活在一起,能告诉我们,这些日子以来,他还在收藏玉石吗?他有没有曾经送给你什么礼物?”我没有理会向怡的伤感,急急忙忙追问道。
向怡眨了几下眼睛,显然是在思考我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那么肯定,但他时不时的带一些东西回去,可我真的不确定,那会不会是你们说的玉石,我不太懂这个。要说送我礼物,我倒是经常给他买礼物,他唯一送我的礼物就是这个,我并不太清楚这个是不是值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口中说的玉石……对我来说,它是不是贵重并不重要,只要是他送的东西我就很开心了。”
那是一个用打磨好的碎玉片缀在一起的手钏,看起来颇为精致。依稀感觉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托着向怡的手看了一会儿,虽然不能和动辄几十万的玉石相提并论,但是我相信这肯定很受女孩子的追捧。我正想就开口,向怡一脸浅笑道:“是不是很特别?孝谷说,这是他亲手给我做的……”
“亲手做的?”我的眼前不由得一亮。“你确定吗?我的意思是说……这个造型的确很别致,但是我好像也看见过别的女孩子戴过同样的东西。”
“是吗?”向怡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叹息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那么确定,不过当时他送我这东西的时候,告诉我说这是他亲手做的,不过不同的人会有同样的创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明白了。”我让她把手钏摘了下来,很认真地拍了张照片。或许。我们能在别的地方找到答案,而这,也正是林子最擅长的。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向怡迟疑地站起来。望着我们道:“你们……不会是真的认为……不会的。孝谷是那么完美的人。他那么爱陵霜,绝对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他到现在都不能从失去陵霜的痛苦中走出来,如果不是真爱。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呢?”
“办案子讲究的证据,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是不会冤枉任何人的。但是我想,你应该认真地思考一下,他和安敏之间的关系。你既然那么关心曾孝谷,那就应该会留意到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现在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曾孝谷的身上的确藏着很多秘密。”我看了一眼向怡她的确是个很固执的人。
可眼下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没有答案,我望着秦鸣说出了心头的疑问:如果凶手真的是为财而来,为什么凶手要费那么大力气布下局?难道是为了留下自己的印记吗?
“或许我能解释。”一个表情阴郁的妇人就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徐辉。她就是我曾经在丁玉琴家里看见的那位保姆,这是这一次她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不再是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保姆,但此刻却像是换了个人,她用低沉的声音道:“凶手虽然狡猾,可我认为他会留下线索的,所以我就一直在追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案子的关键并不在于那个镯子,因为有关镯子的消息,都是后来才传出来的,所以我认为,谣传那些手镯来历的人才更可疑。”
这和我的设想不谋而合。我们很快把雅子的母亲宗华带到了西面的办公室,此刻只有林子在不停地忙碌着。我们请宗华坐了下来,她一脸认真道:“事实上,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小莉也算是见过市面,不可能完全不识货。我知道,自从她圆了自己的明星梦之后,尤其是在和李典分手之后,我的女儿行为就变得……很让人瞧不起,也是她自己的行为害了她自己。不过我还是认为,我的小莉有自己的准则,她肯定是遇到了让她心仪的人,要不然,也不太可能接受那么昂贵的礼物——我说的那个镯子,我不信外面的那些传言,但是我想随着这几年翡翠的价格在走高,自然那个镯子价格也不便宜。”
其实我更好奇,宗华是不是曾经在李典的面前说过这样的话。虽然李典已经承认,宗华就是他们的同盟,但很显然,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分歧,尤其是丁玉琴,恐怕对宗华不可能有什么好感吧?更值得一提的是李典,他曾经和雅子在一起,在他的心目中,对雅子的印象并没有那么好,而丁玉琴更是对雅子颇为微辞。这还真是个奇妙的同盟,如果没有共同的目标,恐怕他们不会走到一起的。
宗华叹了口气,“我的女儿我没有教好,这是我失职,可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都罪不致死不是吗?后来的那些传言我也听到了,人人都说她是因为那枚镯子而送了命,但我仔细想想就认为案子没那么简单。我开始认为李典就是凶手,因为他们两个曾经处过朋友,年轻人热心报复也是可能的,更何况丁玉琴的为人,我也听说过一些。所以我就去了他们家当保姆。”
说到这里,宗华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后来才发现,丁玉琴和我同样,也是个被丈夫背叛的可怜人,她不喜欢雅子,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而且我也查到了一些线索,发现自从李典和我女儿分手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有联系过,所以我就开始了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调查,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那张镯子的照片,也就是后来传得纷纷扬扬的、据说是明朝某位皇后曾经戴过的羊脂白玉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