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同样在犹豫不是吗?”我抬眼望着欧庆朋,这个同样摇摆不定的男人,“如果你真的那么信任一菲,恐怕就不会到现在才肯替她说句话吧?如果你真心想要帮到她,那么就请你坦白地说出一切。”
“那是你们的工作,跟我没有关系!简直不可理喻!”欧庆朋气呼呼地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概是因为他太过气愤的缘故,我能看到欧庆朋梳在后面的小辫子也在一颤一颤,很有节奏感。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欧庆朋比从前瘦了不少。
秦鸣在边上悠悠叹道:“果然所有的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就连这个看起来很内向的人也一样。看来这位画家同样多情,只是不知道他和陈然之间是不是也有矛盾?”
案子查到了现在,我开始对陈然更加好奇,在此之前我不太喜欢他,总觉得他有些做作,人品又有瑕疵,但眼下看来似乎他的身上也有可取之处,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我们在陈然的胃里发现了安眠药的成分,所以他大概处于睡眠之中,才没有挣扎。不过临死之前他似乎才醒过来,死死才会抓住了对方身上的什么东西。真是太可惜了,我们还不能判断他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是扣子一类的,这还需要他们对痕迹做进一步的检验,必要的时候可以请冷敖出面。”秦鸣低低地向我开口道。
“不过凶手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应该把那红布条放在陈然的手中。正常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把衣服上的布撕下来的不是吗?”我皱了下眉头道,冷敖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不到关键的时刻,怎么能让他出面?
“你说的不错,凶手的目的达到不是吗?只要看看慕峰的态度,就知道他已经把路一菲当成了重点嫌疑犯。”秦鸣有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慕峰这固执的模样,不让路一菲认罪他是绝对不会罢手的。如此一来,反倒给了我更多调查的机会。对陈然的私生活进一步的调查,发现他绝对比我想象中更复杂。那么他为什么会选择在深夜前往玻璃花房呢?
陈然的房间已经被取证。不过他们显然也没有太多的发现。或许解开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间房子里。站在陈然的房间里,秦鸣认真地打量着每一个细节,我们同样认为陈然是一个古怪的人。我倒在了陈然的床上,当时所有的东西都是收好的。只有遥控离他的手边比较近。或许他正准备睡前看一会儿电视。想让自己安静下来。不过……我翻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几张照片,那些我认为是陈然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石姨很安静,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沉思。那些都是偷拍的照片,有些是在别墅的院子里,有些是在门口,大部分的时候都她一个人发呆,有一张是金嫂推着她在外边散步。不对……角度的问题!
在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头猛然一动,或许一开始就是我弄错了,所以我急忙把那些照片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不会有错的,就算做得再怎么细心,也会留下破绽的,恐怕事后那个人已经发现了,所以才会如此焦虑吧?
我再把那些照片递给了秦鸣,让他再仔细观察一下。之前从陈然的房中发现这些照片的事实,让我们忽略那些细节,可如今再看那些照片,才意识到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秦鸣先是很惊讶,直到我说出那种可能性,他猛然一惊道:“这种可能性存在吗?毕竟……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但有什么力量能让陈然在那么晚的时候,心甘情愿地走到玻璃花房呢?”我看着秦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秦鸣似乎并不太赞同我的说法,不过或许应该试一下,我需要找到石姨确定一些细节,然后再考虑阴谋的可能性。
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却被金嫂挡住了去路,她把我们拉到了瑞阳的房间,也就是之前曾经被当作询问室的房间。不等我们开口,金嫂就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案子,但是我觉得五年前的案子,可能跟今天的惨案有关。五年前……五年前……我还记得那个雨夜,可能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后来发生的事情有关……”
金嫂说的时间恰好是五年前那个夏天,我们的假期还没有开始之前,路一菲的爸妈正在忙着他们的新居。而且他们打算在这里定居,还拿出了一部分钱做投资。
金嫂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凝重,脸上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哀愁。她是个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人,只知道那个暑假开始的时候,他们忙碌了很长时间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了,他们夫妻都非常开心,也就是之前的那个月,他们还给金嫂一笔不小的费用作为奖金。那天晚上她在别墅区,吃过饭正准备收拾房间的时候,两个穿着黑色风、戴着斗篷的人出现在门口。当时路一菲的爸爸几乎是火速让金嫂离开,而且再三嘱咐说,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他们。
“是什么样的人?你看清了?”我的心底一寒,这么说起来,刘雨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担心?那么来人呢?会真的像是我们想的那样吗?
金嫂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之后才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我只能确定那是一男一女,因为在我出去的时候,他们的斗篷一直都没有摘下来,像是故意在躲避我的目光。我只是看到其中一个人穿的是尖头高跟鞋,能确定其中一个是女的。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可是自从那天之后,看起来一菲的爸妈就变得非常敏感,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胆子也变得特别小,要是我不出声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就会吓一大跳,而且还怪我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直到他暑假开始,所有的人都来到这里,他们的状况才算好一点儿。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这两天好像又看到了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