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什么为生?难道说凌风当年真的有那么大方吗?”我隐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看这里的房子,应该是在十年前左右购下的,当年这可是为数不多的中高档商业地产,价格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恐怕只是靠小凤一个人工作,无论如何都买不起这里的房子。算一算时间,大贵的伯父伯母恐怕那时早已经退休,收入肯定不高。难道说当年凌风真的给了他们一笔极高的安置费?
“猜猜看,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秦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接着从已经搜集的证据里面揪出了一个被套上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一叠钱。
根据秦鸣的说法,他从厨房里烧水用的电水壶里,发现了藏起来的一笔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钱,总共是5000。不过看起来想要从上面提取指纹几乎是不可能的,那是一叠并不怎么新的钱,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经手过。
“根据我们对他的调查,发现他想要存到这么大一笔钱是非常不容易的,看样子,这笔钱应该也是不久之前才放到这里的。”秦鸣一脸郑重其事地望着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这钱来得太过蹊跷了。”
随着物业工作人员的到来,对面的门很快被打开了。这里和之前我们进到的那间房子,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收拾得很整齐的,房间里的布置简单而温馨。最显眼的地方挂着的是一幅画作。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因为那幅画的构图跟那幅《向日葵》很像,直到开了灯之后细细看,才发现那画是菊花,而画中的女子是正对着画面的。画中的女子穿的是红色的衣服,鬓角却插着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远处似乎还有山,看起来似乎正是西郊那种有名的山。
我们同时对着那幅画发了一阵呆,秦鸣最先回过神来,他指了下那幅画,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皱了下眉头。
两居室的房子。一间用来做卧室,和普通女子常用的卧房一样,靠近床的地方摆了一个梳妆台。另外一间居然是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实验室。里面堆着不少的化学仪器。只是里面却没有实验用的东西。最靠近里面的地方是一个书架。却没有看见书的影子。
厨房里的餐具都是三人份的,其中一个很显然是专门给孩子备下的餐具。我愣了一下,快步走到门口。重新又打开了门口的鞋柜,不会有错的,里面也是三双鞋,除了一双早已经穿旧的女式拖鞋之外,另外两双虽然式样很久,但显然没有人穿过。
“这里真的就是一位老太太吗?你们确定没有弄错?”我好奇地望着物业的工作人员问道,这里的布置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不会有错的。那位老太太……其实年龄也不是特别大,看起来也不过是五六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很优雅,见了谁都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可她的确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因为她和那个看起来像是无赖的侄子差别实在太大了,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对她的印象都很深。而且……”说到这里,物业的那位工作人员顿了一下,显然是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说,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以前我们都以为他们是夫妻呢?直到有一天,他们两个一起出去,我们听到那个大贵叫她小姑,我们才知道他们是姑侄两个。”
物业人员一直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对发生在大贵身上的悲剧颇不以为然。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他这才说起,最近几个月,大贵一直都没怎么敢进家门,据说是被别人追赌债,所以才东躲西藏。直到住在这里的凤姑过世,他才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看起来他好像威风了不少。他以前的物业费、水费什么的,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那位老太太替他交的,可这一次他就像是买彩票中了大奖一样,不只是把所有的欠的费用都补齐了,而且还说他马上就要从这鸟笼子一样的房子里搬出去,要住大房子了。”物业人员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显然也不太相信大贵说的是事实。
秦鸣又愣了一下,显然之前他的说法似乎又不成立了。可大贵既然拿到了一笔钱,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那座陈家的老宅,还要靠蒙骗挣钱呢?
这里的东西显然已经被人翻动过,或许是因为房子的主人过世的缘故,所以几乎所有跟她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值得我们特别听意的,就是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那是一个固定在那里东西,但上面是因为长时间的摸索,原先涂在上面的油漆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或许是看出我的疑惑,所以秦鸣好奇地问了一句。“不过看起来那个大贵的运气的确不错,如果把这里的房子卖掉,他完全可以挑一个三线城市过着悠闲的生活。”
“可能他早就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打算。就在那位老太太过世的那天,邻居们还听到了他们两个的争吵呢?听说吵得特别厉害。”物业的工作人员颇有几分无奈道,“对了,你们可以问一问楼下的那位大妈,她当时就在家里,听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位老太太过世了之后,那位大妈还说这个被称为凤姑的老太太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几乎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就多了一位好奇的老太太,见我们回过头来,她一拍大腿连声道:“天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会出事的。你说那个臭小子,做什么事情不好?他怎么会干那种事情呢?他回来的那天,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可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小凤是个苦命人啊,照理说我是不能这么说的,可她的事情,前些年我听她的哥哥嫂嫂提过,就是大贵那个臭小子的伯父伯母。这个臭小子从小就是跟着他们长大的,可就是因为惯得太厉害,才落得这么个下场。你说人的命,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