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煜道:“我是专门为了救你而去追老鹞子,买夺魂草才是顺手牵羊,你看,我就是个贼官。”
善宝笑,秋煜也笑。
茶吃了一壶,话说了半晌,梆敲一更,本就因过年而客人零星的客栈分外寂静。
善宝道:“天黑了,我该告辞。”
秋煜挽留:“老鹞子和老耗子非等闲之辈,不然也不能为祸乡里这么久,假如姑娘现在离开,一旦他们在暗中监视,便会对我起疑心,明日人赃并获就难了,所以请姑娘帮本官演出戏,明日抓捕此二人,便派人送姑娘回府。”怕说服不了善宝,复又道:“夺魂草害人不浅,雷公镇买卖此物的头面人物便是老鹞子,请姑娘明大义、全大局。”
善宝有些犹豫:“非是我不想帮你,我的婢女被老鹞子踹了一脚,好像脑袋都出血了,我不放心,还有那个胖胖的,是我表姐,她一定担心死我了,还有我爹娘,还有……”顿了顿复道:“还有祖家人,我其实是……祖家大奶奶。”
表明自己身份,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对于秋煜所知甚少,不明真实情况下想用祖家大奶奶来自保,毕竟在雷公镇祖家威名赫赫。
烛火闪烁,投影在秋煜脸上,见他眉头突突跳动,仿若什么不祥之事发生,那一身的正气一脸的威严一腔子的傲然如烛芯寸寸短了下去,眼眸有些失神,看善宝看了良久,方道:“原来如此。”
声音低沉,像是要低到泥土里,以至于带着嘶哑,仿佛祖家大奶奶这个称呼是他不想听到的,忽而道:“那么祖公略,你经常见到了。”
善宝:“嗯。”
秋煜缓缓站起,来回踱步,又问:“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善宝:“这……”
琢磨该怎样形容祖公略,说他长的好看,这有好色的嫌疑。说他功夫高强,这有倾慕的嫌疑。换种方式,比如他骨子里有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不是祖家其他几个儿郎那样的优越感,而是尊贵,无论他的目光、常有的表情、说话的声调、走路的样子等等,即便是他一个人,那神态也像被众星捧月似的。
听完她的叙述,秋煜频频点头:“雷公镇能有这样一位人物,实属难得。”
善宝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严重跑题,于是道:“我夜不归宿,家里会惦记。”
秋煜仍旧挽留:“本官倒觉得,你可以捎话回去,要他们放心。”
言罢见善宝还是无意留下,他道:“姑娘可知道这样一个故事,当年,御驾亲征边关,敌我双方打了百日,眼看我朝即将取胜,却因为兵士们误服夺魂草而贻误战机,最后,大败。”
善宝面色惊惶,摇头表示不知。
秋煜再道:“夺魂草害人不浅,服食的人会迷失心智,做出不当的事来。”
善宝蓦然想起那天自己吃了一壶养神汤的事,据锦瑟后来说,当时祖公略去了抱厦,她突然大骇,不知当时自己的状态。
秋煜继续道:“久服此物,女子,会失去生养能力。”
善宝听阿珂说,乔姨娘就常年吃那养神汤,难道她不能生养与此物有关?
秋煜又道:“所以,恳请姑娘留下,帮我捉拿买卖此物的头面人物,老鹞子。”
善宝,哪有拒绝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