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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汴水河被染成了鲜红色,不知道这是夕阳的映照还是真正的鲜血。
在汴水北岸驻扎下来之后,傍晚的时候罗宏和罗信的身影出现在彭州官道的尽头,和鲁飞汇合之后,大军没有立刻攻城而是沿着彭州城的官道安营扎寨。
和李三提供的情报一样,彭州城前的土地十分狭窄,不适合军队大规模展开。
当夜,鲁飞和一众将领再次确认了一下第二天攻城的策略,以免到时候出现指挥上的混乱。
“彭州城内的士兵足有五万人,加上城中的大族部曲估计足有八九万人,这彭州城的城门容易轰开,但是将士们入城便会遭遇巷战,而巷战对我们而言是最不利的。”鲁飞皱着眉头说道。
罗宏点了点头,他明白鲁飞的意思,火枪队最理想的战场是开阔地,这比较方便队列展开,而一旦进入建筑物多的城镇就很难发挥火枪齐射的优势从而短兵相接。
“所以殿下让我们不要急功近利,而是要稳扎稳打,在城破之后我们要首先控制城门,以城门为依托占领城墙,这样我们建立了一个阵地,可以慢慢蚕食彭州城。”罗信抱着胳膊说道。
鲁飞点了点头,对罗信说道:“明天你的石灰弹可要使劲地打,还有葡萄弹,这彭州城再硬还能硬得过山海关不成。”
“可不是,山海关都拿下了,我们还能怕一个彭州城吗?”罗信附和一声,二人顿时大笑起来。
罗宏有些羡慕地看着二人,青州军威名响彻大渝国,他也是艳羡不已,“你们可不要忘了我,我们火器营的将士也不是怂包。”
正在三人商议明日攻城之事的时候,彭州城内的氛围却越来越凝重,本来他们以为此次攻城只有这三艘战舰,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傍晚的时候陆续来了这么多士兵。
而下午的枪击和对彭州水师的炮击也让城内弥漫着一种恐惧和悲观的情绪,众目睽睽这下以凶猛著称的彭州水师被打的大败。
“糜长史,没有火炮和火枪这仗怎么打,你也看见了,城外的齐王军队又有火枪又有火炮,我们士兵还没碰到敌人就被打的落花流水,现在水师的将士吓得都不敢再次出战,这可如何是好?”吕家家主重重叹了口气。
不同于上午的乐观,现在城中的族长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城墙上发生了什么他们一清二楚,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和这样一只军队作战。
“我们逃吧,现在还来得及,若是齐王的军队入城,我们可就完了。”一个人说道。
“没错,现在收拾一下金银细软,不然到时候逃走都来不及。”
“大家还是各自逃命去吧。”
“……”
一人提及逃亡顿时得到众人呼应,他们平日里对百姓十分凶狠,但是面对一只比他们还有凶狠的军队此时只有恐惧。
糜文义阴沉着一张脸,所有人都可以不战而逃,唯独他不能,他可是魏王府长史,而且这彭州城是糜家的基业所在,丢了彭州城他糜家在魏王的眼中就失去了价值。
“嘣!”狠狠拍了下桌子,糜文义说道:“逃,你们能逃到什么地方,这齐王的志向岂止是我们魏地,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到了那时,你们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众人顿时沉默了,糜文义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天下大乱,他们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一个族长说道:“不是我们贪生怕死,只是青州军队的火器实在太厉害,糜长史若是能够让魏王调遣一批火炮和火枪过来我们倒是能够一战,只是现在这样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