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的确是被废了一身修为,双目失明。已经回天乏力,当他彻底成为一个不能修行的普通人时,那种打击比肉体还要痛苦百倍十倍。他是我的徒儿,我抚育了他一生,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口为了不让他更加的痛苦,所以我亲自破了他的天灵,断了他的心脉口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代表至高身份的金缕纱帽无声的垂了垂,复而又高高的立起,“李求承四岁入你神道斋。一心追求修行上进之法口是我鹿岛未来极有潜力的王子0他的离世,你应该比本王更加的悲痛。我原本以为会见到你雷斋主不顾一切报复。但似乎并非如此。”
一个是鹿岛国当今天子口一个是鹿岛修行界领袖。一个是李求承的亲生父王。一个是李求承自传授修行之道,亲如父子的师尊。但两人此时讨论李求承的生死,平静得仿佛讨论桌上的清茶般不含悲喜。
“三王子天赋极高。若是再给他五年时间。我相信这大陆最优秀的青年之中,他必然能成为执牛耳者,将其他人一并踩在脚下担是他毕竟还是死了。人死再也无法复生口就算我再如何为神道斋未来失去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而悲痛口为鹿岛国失去了一个优秀的王者而抱憾。也仍然无法改掉他丧生的事实。事实无法改变。而他的死对此时的局势又没有任何的帮助口那么悲痛这种没有必要的情绪,也就没有必要存在。”
既然人死而沉浸于此并不能解决当下的局面,不能解决神道斋的危机,不能解决鹿岛国的危机口那么悲痛这种于事无补的情绪就全无必要。既然全无必要,那就不需要为此悲痛。
这不能说是自si。面临真正危机的时候。
就算是父子亲情,就算是师徒恩深这种情感。在雷东来和圣德天子这样的枭雄面前,也可以暂时摈弃剔除。
但雷东来声音还是森严得可怕,“血债只能以血来偿还。”
“这是必然的事情”圣德天子点点头,“对方实力真的到了如斯的地步?如果我不退兵,他们就真的能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曾说你在神道山的战斗之中,并没有尽足全力依你看,就是用全部的底牌,能不能在这鹿岛王庭,将对方截杀于此?”
雷东来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他道,“这是很冒险的事情……而赌上的是我鹿岛一国之运。我无法做出这样的冒险。因为我至今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底牌。她的背后,又代表了什么。”
圣德天子叹了一口气,“对方竟然将你都逼到了这样的地步。看来今趟天是没有站在我鹿岛国这一边啊……”
顿了顿他续道,“早知如此。三年前又何必节外生枝。惹上这个杨泽若早知道事情会进展到这样的地步,当时你便不该为了应诺那个圣使迦缪以至于铸成眼下我鹿岛和你神道斋收不了场的局面……”
雷东来低头沉默不语。
鹿岛圣德王负手,转过身来悠悠道,“即便没有神道山这场事件。我们鹿岛国也到了面临退兵的最后抉择了。相比起那杨泽抢走六块八尺琼天玉让我的心痛,我更焦虑的是八大郡那在前线的军队永远填不满的嘴。这场战争,消耗了我鹿岛国大量的资源,如果再无法攻破建城那道防线,用不了多久,我们也会不战自退。王庭经过这场战争,已经很虚弱了,王庭虚弱下去,那么八大郡谁都说不准会不会借此壮大,继续削弱王权。所以我们再也耗不起了,在这样的关头,如果你神道斋再遭到致命打击,那么这鹿岛国的天下,很可能就将易主了……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那便退兵吧!”
说着圣德天子又喃喃摇头一笑,双目狭长起来,“只是这平白送了那杨泽一份巨大伟巩任由对方这么打闹一番威胁成功离去。虽然对外可以严加封锁信息。但对我鹿岛王庭面言是怎样的一番屈辱啊……”
“这是情势所迫而已。圣上不必在意。君子尚有曲直,更何况英明的圣上。”
雷东来森冷的声音又yy响在耳畔,“居功至伟。不见得就是一种好事--.杨泽能挑战我神道斋的消息如果传回国去,那么他就将成为大晔修行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一旦置于那样的高位,带来的后果往往是可怕的局面。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样的问题,又何必圣上操心,不如就等于送杨泽这份“大礼”而之后的事情就交予他们大晔国去操心吧……”
“至于那个女子。她在我神道斋一战,必然已经声名鹊起。而对大晔视若针毡的东正教门,也当然会将她视为威胁和敌人口东土大陆之上的那些圣地,也必然会警惕调查她以及她背后的势力。我只需要将关于杨泽和这个女子的信息评估,尽数告知弓领这场战争的东正教门知晓。很快杨泽和那个神秘女子就将知道,他们面临的是怎样的对手和挑战……那很可能是来自东正教门的超卓高手。还有那些各大宗派虎视眈眈的强者。”
雷东来的眼底掠过深刻的仇恨,三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们成为众矢之的的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