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刻,黎肇和容垣若是再不明白燕西楼的圈套,那就真成了傻子了。
然而事已至此,多说已是无益。
容垣跌坐在地上,神情颓丧。
黎肇眸中却是快速划过一抹狠厉,他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休想得到!
“不好,他要烧了卷轴,快拦住他!”药初年一见他拿出了火折子,登时脸色大变,急忙喊道。
江陵立刻上前去夺卷轴,不想却还是晚了一步,许是存放的年份太久,卷轴本来就被风化,此刻更是见火就着,饶是江陵动作再快,抢下的卷轴也只剩下被火烧过的碎片。
药初年闭了闭眼睛,叹道:“罢了,这东西留着也是祸害,毁了就毁了吧!”
从禁地出来后,药初年立刻喊了人过来帮燕西楼处理伤口。
“汣儿呢?”燕西楼问。
药初年听得有些诧异,方才两个人还针锋相对,怎么这一转眼儿的功夫就又跟没事人似的?不过毕竟是两个人的私事,倒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于是并未多问。
“青姑娘去找云叔了。”习凛老老实实地答道。
话音刚落,那边青汣便推门走了进来,江陵和钟离一见是她,脸上顿时浮上一抹敌意。
青汣自然察觉到二人的敌意,但却并未放在心上。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令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不是安排了人手接应吗?”
“寡不敌众,没办法啊!”燕西楼夸张地叹道。
两个人说话的语气熟稔而随意,同方才在禁地里对峙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也就是这个时候,药初年突然觉出些不对劲来,目光在二人之间打量了一圈,难以置信地说道:“青汣,燕兄,你们……”
“很显然,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威胁的人。”青汣淡声道。
“巧了,我也是。”燕西楼笑着附和。
“合着你们方才就是演戏啊?”药初年恍然,但随即又道:“可那卷轴……”
“卷轴是空白的,上面的内容已经在我们两个脑子里了。”燕西楼难得好心地解释道。
“哈?”
原来当时情况紧急,眼看着石门就要关闭,燕西楼也顾及不得许多,直接把手伸向了圆台之上的卷轴,而就在卷轴被拿起来的那一刻,圆台立刻落了下去,机关合上,石雕再次恢复到了原来的排列顺序。
与此同时,青汣忽然注意到,他们对面一幅壁画前的烛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透明状的瓶子,瓶子两头粗中间细,当中装着细沙,此刻正簌簌向下流动。
“是沙漏……”看了一眼燕西楼手中的卷轴,青汣心头蓦然“咯噔!”一下,电光火石之间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面色一沉,冷声催促道:“快,把卷轴打开!”
燕西楼见她神色不对,立刻将卷轴打开来,只见那卷轴展开后足有六尺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篆,当中还有一些类似星宿的图案。
“不好!这上面的字开始消失了!”青汣低咒一句,直接把目光看向了燕西楼:“你记忆力怎么样?”
“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