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汣进来后便立刻关上了房门,房间内漆黑一片,点灯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所幸上次从药王谷禁地出来后,燕西楼将那颗夜明珠给了她,此刻倒是正好派上用场,接着微弱的光亮,青汣从一楼靠窗的书架开始,快速翻阅着上面的卷宗。
现在是靖安二十八年,原主出事的时候是六年前,也就是靖安二十二年的六月,循着这个时间,青汣很快便来到了二楼,靖安二十二年的卷宗着实不少,满满占据了二楼的一排书架。
且这里所有卷宗的封面上都只记载了时间和编号,具体内容必须一一翻过才能知道,如此一来,就要耽搁不少时间。
青汣大致估算了一下外面守卫换岗的时间,如果自己能在两刻钟内找到卷宗,倒也来得及离开。
思及此处,青汣也不再犹豫,静下心来,快速翻看起来。
事实证明,她的运气还算不错,翻看到将近一半的时候,便找到了当年案子的卷宗,青汣心下松了口气,快速将卷宗抽出来收好,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青汣眸色一沉,不好,有人来了!
身形一闪,屏住呼吸躲在了书架尽头的侧面。
来的是三个蒙面的黑衣人,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一个密封的木桶,三人上楼以后没有停留,径直往三楼上去了。
见他们并未发现自己,青汣也不欲多事,当下便准备从二楼窗户跳下去,而就在她开窗的那一瞬间,突然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青汣眉心微蹙,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丝什么。
这是……火油!
他们要放火烧了这座阁楼!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提醒外面的人一下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连串紧密的脚步声,青汣透过窗子往外瞟了一眼,发现来人全部都是锦衣卫!
青汣眸中划过一道了然,果然,燕西楼早就有所防备,怪不得她觉得今晚的守卫有些奇怪,整个北镇抚司外围守卫不少,可偏偏到了阁楼却没见到几个人,原来是摆了一出瓮中捉鳖的戏码!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就是了,青汣寻了个空档,身形极快地隐没于黑暗中。
就在她离开后,展晔撑着伞走到燕西楼面前站定:“大人,人抓住了,怎么处置?”
“先关着吧!”燕西楼扫了一眼洒得到处都是的火油,嫌弃道:“让人把这里清理干净。”
“是。”展晔应下,继而又问道:“大人,这几个人要审吗?”
“不必费那个功夫了,这几个人便是招了,说的也是无用的废话。”燕西楼气定神闲地说道。
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这几个人最后肯定会把事情推到东宫头上。
恶钱案尚未了结,解缙咬出了户部尚书丰柘,众所周知,这个丰柘是东宫的人,他身上背了案子,东宫想要保他不假,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东宫就是再蠢也不至于蠢到派人来烧北镇抚司的卷宗库。
展晔跟着燕西楼多年,显然也猜到了一些,此事只怕与夺嫡有关。
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大人,咱们把证据呈上去也有些日子了,您说皇上一直压着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