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师如雨这个人段飞的印象很深，当初见面的时候感觉就很不好。

更何况……

段飞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当初咱们的那笔账还没算呢！”

“段飞，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陈萍萍喃喃道：“现在的我是什么东西？”

“你的确是死了，”段飞沉默片刻道：“现在的你是生魂，或者说是阴魂状态。”

“什么意思？”

陈萍萍有些不懂。

“正常人死了之后，灵魂离体会有两种状态，一种是通过天地门去冥界或者其他世界。另一种是滞留人间，成为人们口中的鬼魂。通常第二种情况都是因为这个人死的时候怨念或者执念颇深才行，你应该是第二种情况。”

“如果是执念深的话，那也只是通常意义上的鬼魂，在执念达成或者暴露在过强的阳气环境中时，会直接消融。要是怨念深的话，会变成厉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会有攻击性，至于你嘛……”

段飞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陈萍萍：“你与他们又有所不同，是被通过特殊手段制造出来的厉鬼。你身上的怨念极盛的同时又被抽取了灵智，变得攻击性极强却又毫无目的。通常你这样的状态又被称为生魂。因为你们是活着被生生冲出身体，还有很强的阳气，比一般的鬼魂要强悍的多，通常被一些鬼修拿来作为炼器或者咒术手段。”

说到这里的时候，段飞看到陈萍萍的身影缓缓缩成了一团，还在瑟瑟发抖，好像暴露在寒风之中的小鸟。

段飞叹了口气，生魂炼制实在太过残忍，最常见的手段是对人进行折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都能用出来，只要人不死就行，目的是让这个人在痛苦的折磨下灵魂力量被激发到最大，然后在巅峰的时候生生抽出体外！

这种痛苦段飞没尝试过，但根据他的估计，如果说生剥皮的痛苦是1的话，抽魂的痛苦就是一万甚至十万！

尝到了这样的苦楚，陈萍萍居然还能恢复理智，这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奇怪，师如雨这么费心思的炼化陈萍萍的生魂，怎么会出现在姜辉的身上？难道师如雨和姜辉有什么仇怨？

他向陈萍萍提出了这个问题。

陈萍萍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曾经非常愤怒，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生魂本就是怨恨的产物，有这样的情绪很正常。

段飞摇摇头：“你受了这么大的痛苦，而且应该还恨我吧，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平静？”

陈萍萍稍稍抬起头：“段飞，难道你希望我恨你吗？”

段飞摇摇头，他又不是受虐狂。

陈萍萍幽幽的道：“你知道嘛，我被师如雨带走的时候，我妈妈是知道的。后来我被他折磨，她……她就在旁边看着，而且还和……还和师如雨……”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灵魂体颤抖着，已经有不稳的状态。

段飞连忙散发一缕寒气，帮助陈萍萍稳定心神。

同时他的心中也是骇然，早就知道炼制生魂的条件苛刻，却没想到这个师如雨这么厉害，为了增强陈萍萍的怨念，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

陈萍萍停了片刻继续说道：“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以前错了，大错特错了！我恨！我也怨！但我恨的是自己，怨得是李梅！当初我对你太过苛刻，没有珍惜你的感情，这是我的不对。但每当我想对你好点的时候，李梅便会对我各种撺掇，让我对你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

“这次她为了当副院长，自愿将我送给师如雨。这还不算完，当师如雨对她提出更进一步要求的时候，又积极配合师如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段飞连忙制止了陈萍萍的讲述，因为他发现陈萍萍身上的怨气又开始凝聚。

“陈萍萍！”

段飞加重口气道：“你的肉身肯定已经毁了，现在你唯一的出路是散去戾气，然后我送你去转世轮回，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师如雨！李梅！”

陈萍萍沙哑着嗓子低吼，眼睛开始变红。

“可以！”

段飞点头：“我会帮你达成这个心愿的！”

然后他取出玉瓶：“进来吧，这里面你不会收到阳气的灼伤。”

陈萍萍深深的望了段飞一眼，身形一晃化作缕缕清光，没入玉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