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清洁工，见吴越似乎没有攻击性，脸上的戒备之色才渐渐放松了下来。她咳嗽了声，慢慢地靠近了水池边，吴越朝她茫然地看了眼，才回过头去，什么也没说。

清洁工终于放下心来，开始继续打扫卫生。

吴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发了会儿的楞，这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几步开外站着的杨柳和萧涵，眼神显得有些阴郁。

他发现，杨柳的脸色煞白，眼神有点慌乱，似乎不敢和他对视，被萧涵拥在怀里的她，显得有点心神不宁，那个紧张不安的样子，就好像刚刚用水浇他的人，是她样。

吴越的目光在杨柳的脸上只停留了几秒钟，就挪开了，挪到了萧涵的脸上，霎时，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片飞溅，杨柳几乎能听到耳边传来劈啪作响的爆裂声，她抬头看了看两个男人仇视的目光，脸色更加惨白了。

旁边的女清洁工似乎看出了点苗头，她边心不在焉地擦着水池，边紧张地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三个人，放在水龙头下接水的那只塑料桶，里面的水已经漫出来了，她也浑然不觉。

几个人面面相觑，动不动，就像几尊石化了的雕像，但是，空气中似乎又充斥着股浓浓的火药味。

半响之后，吴越终于动了动身子，迈开腿，慢慢地向那两个人走去。

他虽然意识渐渐清醒，但浑身还是觉得软绵绵的不得劲儿，脚步明显有点踉跄，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脚底滑，差点绊倒，幸好伸手，扶了把墙，这才稳住了身子。

他东倒西歪地走到了杨柳和萧涵的面前，然后停止了脚步。

萧涵依旧用只手紧紧地拥着杨柳，他站在那里，用挑衅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吴越，眼神里有着彻骨的冷意，嘴角微微弯着，带着抹嘲弄的笑意，那个表情仿佛在说：有种你打我呀。

看到眼前的局面，杨柳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她的神经蹦的紧紧的，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挡两个男人之间。

杨柳心里最清楚，这里可是在酒店的洗手间，如果他们两个人动起手来，势必这整个层楼里的人，都会过来观战的。

前天的晚上，她因为被徐嫣然暗算，已经丢了那么大的丑了，这才过去了天，她可不想再闹出，两个男人为了她打架的新闻来。

杨柳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想挣脱开萧涵的束缚，可是，萧涵却像知道她的心思样，非但没有松开点，还把她搂得更紧了。

杨柳的脸涨得通红，她抬起可怜兮兮的目光，向吴越投去了祈求的瞥。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是，那道眼神里，却是满含着哀怨委屈不甘。

吴越望向萧涵的眼神里，本来是充满了阴郁冰冷的气息，可在接触到杨柳的目光之后，那抹冰冷旋即散去，转而化为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