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清嘟嘴道,“柒姑娘你不懂,这些当官的,一说要我们女子回避,必定是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我夫君为人向来堂堂正正,我可不想他被人带坏了。”
柒小柒抓了把炒米吃,这种境况下,她也没地儿买好吃的去,有东西吃就不错了,“我瞧你夫君没那么容易让人带坏。”
玉梅清却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耳朵一个劲地往洞门伸,偏偏听不见。
洞室里,崔衍知如此道,“大今不想让四王子继任燎王,我觉得对我南颂亦是利大于弊。子安可明白我的意思么”
宋子安怎能不明白,但微微一笑,“那位四王子也是雄心壮志之辈,即便此时能同我朝同仇敌忾,或能结盟共同抗击大今凶猛之势,说不准一回转身,我们又引狼入室,反受它的侵噬。”
崔衍知道声正是,“如今朝廷与大今同洲议和,我们大可利用此函,当作谈判筹码,争取长久休战,南土不失,与大今公平共处的机会。”他要牺牲北燎。
宋子安沉吟不语。
崔衍知又道,“要说大今是猛虎,难道当年的北燎就是善类他们一直压着我们北方边境,时不时侵扰,我军死了多少将士,就为将他们赶出关去。”
“并非我优柔寡断,不瞒衍知,我此时不担心旁的远的那些事,只担心凤来和府城两地的无辜性命。”宋子安如此说道,“我以为,与其救远火,不如扑近火,应该拿此函去换凤来县百姓的平安。即便大今不肯撤出凤来,至少也能拖延一时,坚持到孟大将军来支援。”
换作崔衍知沉吟半晌,“不是我不想救凤来百姓,只怕天豹军嗜杀,拖到今日再救为时已晚。”离他决意攻打凤来又过去了整整一日。
战场之上,一刻工夫都可能改变整个大局,所以他也变。
“不过,子安你说得也对。”崔衍知并非一意孤行者,“这样,我们先派人到凤来送信,看看对方是否愿意谈。”
宋子安也算松口气,崔门一姓从来图大局谋大事,崔相力排主战派文武大员的不满,开启和谈,被人骂不惜南颂子民的血肉,他还真怕自己说不服这一位。
崔衍知的话却未说完,“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要宋大人允诺”
洞室外,玉梅清怎么伸长耳朵都听不见,柒小柒却听得自在,直到崔衍知突然提到有一个条件,才听不清。她大眼眯小,有点后悔把东西给宋子安看,可后悔也没用,姓崔的文官儿心眼多,那就得防着。
柒小柒现盒子里装得是这些文书信函时,之所以没有马上找宋子安和崔衍知商量,是因为这些东西涉及到了她的师妹。
这里要是北燎,二话不说,柒小柒根本不可能拿出来。桑家参与谋逆,这么大的罪,恐怕不会因桑家灭门而告终。但这里是南颂,桑家顶多算走私,不是株连九族的罪。
柒小柒不知节南这时在凤来的处境,可她很清楚节南和她不能直接出面做事,必须利用这两个当官的,而手上这东西显然能吊起他们的积极性。
至于可能引起的不良后果,柒小柒不管。到了时候,自有臭小山负责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