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小柒道,“烧得好。”随即变脸,“呀,糟了,还有一封书函让姓崔的文官儿拿到凤来去了,要用它换老百姓的命。这可如何是好”
王泮林早听说崔衍知和宋子安,适才又从柒小柒口中得知两人带着一些府兵逃进大王岭,不过,他对陌生人更是一点关心意也没有。
“柒姑娘要是立刻赶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王泮林才说完,柒小柒就跑出去了。
堇燊望出窗,看着那位胖乎乎的傻姑娘脚踩风火轮似的,但他转回眼来再瞧王泮林在做的事,简直太太让他觉着自己蠢了。
王泮林拿着铁钳,居然将那只匣子从火盆夹了出来。
“”堇燊想沉默,默了又默,到底默不住,“公子在做什么”
“依你所见呢”
王泮林神情自得,双手捏袖,挪开冒烟的匣盖,倒出匣子里的东西,对它们的完好无缺表示满意。这种时候谁都不用代劳,他一个人就能不亦乐乎。
“”堇燊心头的无力感又起来了,“公子这么做岂不是骗了柒姑娘”
人道,安阳王氏,儿郎皆为君子莲。遇到这位,他怎么尽瞧见刁心坏眼,还君子莲
“我没骗她。匣子烧不起来,光生浓烟,难道我就活该受熏么”王泮林一一收拾起帛书,放进自己的箱子里去,堂而皇之。
堇燊眉毛跳,“帛纸好烧。”提醒那一位,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什么。
王泮林合上箱盖,在旁边铜盆里洗了手,取洁白巾子擦干,回过身,笑得愉悦,“这话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堇燊眉毛再跳,难道王泮林又要说出“见者有份,先到先得”这话,就跟当初收了小山姑娘的订亲信物那样
“方才我有心烧,哪知匣子烧不着,这就叫天意。天意难违,我只好为难收着。”王泮林笑意更深,那双眯刁的眼仿佛已知堇燊心中所想,“你说吉平这时候到哪儿了呢。”
这什么人哪
堇燊瞧着那张放肆的笑脸,从后脖根爬上来一层寒气,分明得告诉自己,此人可畏。他现在亦能猜到,大概这匣子做过某种阻燃处理,故而丢入火盆却不会立刻烧着,而那姑娘则心思简单,被算计了还不知道,轻易丢下如此重要的东西。
堇燊最看不透的却是,如同收了那件订亲信物,收了这些东西,不是官不在学的王泮林到底为甚么
“吉平脚下利索,不会把人跟丢的,这时应该快到驹马峰。”堇燊说罢,掉头走出船舱,需要到外面透个气。
王泮林走回窗旁坐下,单手撑住下巴,望着窗外,脸上一丝笑也没了,长长叹出一声,“怎么偏偏不会泅水不对,就算会,隆冬下水也是傻子才做的事”
这回,可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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