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垂眼沉吟,随后摇头,神弓密司,属燎帝直管,而且门里分工明确,我随师父一直待在器胄司,对几位王子的品性所知甚少,只知四王子民心所向,燎帝曾与韩唐大人商议过废除长子继位的大统,也是属意四子。然而道听途说,谁知道究竟为何呢。自古从今,想当皇帝的人,哪有全然无野心的不会使手段者,又怎能一步步靠近龙椅不过看那人几分为一己私欲,几分为天下百姓,能聚忠臣良将,还是让奸佞小人包围,供我们这等闲人瞧好热闹或坏热闹,仅此而已。
王泮林笑,小山当得某的红颜知己。
节南斩钉截铁,不当红颜知己其实是插在另一个女人心里,让她一生辗转反侧,拔也拔不出的一根刺,偏偏自己也是可怜人,永远名不正言不顺。那才是委委屈屈,不能翻身呢。
王泮林笑意却是更深,也罢。
节南哼一声,千万罢了。
前方红灯笼喜盈门,孩子们的笑闹已经很近。
留下赫连骅,总比放他在外头瞎打听,引火到你身上来得好。退一步而言,四王子如果遭人构陷,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
嗯,有人借四王子的名头囤积粮草私养军队,野心勃勃,而我爹没那么傻,不可能听人说是就是。与我爹联络之人,必定有说服我爹的铁证,让他相信他在为四王子办事。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十分了解四王子的人,更有可能是四王子身边的人。
王泮林只觉跟这姑娘说话真是心神舒畅,不错,而你爹为何帮四王子,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个线索。他不认识四王子,他也不是燎人,能让一个安心当土皇帝的人出钱出力为人办事,肯定有一层很深的渊源,也极可能就是冲着四王子身边那人。
还不把信给我线索说不准就在里面节南伸出掌心。
王泮林还真放上一物。
节南定眼瞧了,一把钥匙
我明日出城避暑,小山你帮我盯一盯雕衔庄的作坊。这是库房钥匙,另一把在江杰师傅那儿,两把一起才能打开。基本无大事,难得有客来,你只需收一下货款。库房里的东西也随你使用,除了钱两之外,因我回来之后要跟你对账的。王泮林说得十分随意。
这时候特别感觉到九公子身上的名门气,每到夏天必要避暑,不出城就能要你们娇弱高贵的命一般。节南嘲讽,收下钥匙,等你回城,要是瞧不见我,那一定就是让长白帮干掉了,记得为我报仇雪恨,不然化作鬼
王泮林一拽节南衣袖,断了她的胡言乱语,淡淡清清地微笑,汝作鬼,吾作鬼,总不会叫你寂寞。
节南心跳漏拍,就好像被点燃了一根心线,烧到胸臆之间,莫名灼热。
但王泮林却放开她的袖子,走到那些宾客中去了。
节南心想,这人干嘛呢说那样古怪的话,容易让人产生遐思好吗
她当然不会像赵雪兰那么自卑,只是对世家子弟名门公子毫无追求,觉得喜欢那类人有些自讨苦吃,毕竟他们择偶的标准基本同容貌和性情无关,是男方家族和女方家族的联合而已。
而她,还是个麻烦缠身的姑娘,实在不想再卷入更多的麻烦,真有那么一日,姻缘到了,她就希望男方出自简简单单的小门户,最好比朱红还要简单,没有大族本家什么的。
她一定是想多了,面对崔玉真那般的大美人都温淡的男子,背负着一腔怒火而重生的男子,说话虚实难分,总是让她难以应付,方才那话的意思必须转几个弯,八成就是让她别弄砸了长白帮的事,不然她就算做了鬼,他都不放过她。
没错,肯定就这意思
啊忘了问,是他拉郎配,将朱红送到赵府来得么
今天一早出门,没来得及更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