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茶岛,茶树墨绿,香气满山。
连城这日到邻家做客,送王芷盒碧螺春茶丸。
王芷早已不在连城面前女扮男装,身并不繁复的青萝紫藤直身裙优雅素淡,但取两颗墨色茶丸做了茶,闻香尝味,大赞好。
连城高兴,“这种茶丸的烘制法可以留住明前清香,还能另外调入果香花香,口感煞是有趣,年轻人会喜欢的。”
王芷笑道,“也只有你这个种茶人,这么多年和茶打交道,还像刚学茶的少年郎,新鲜感十足的,才煞是有趣。”
连城嘿嘿抓头,“我笨,只知道种茶制茶做茶,要是没了新鲜感,还得了。”
王芷深吸茶香,“不是笨,是专”忽觉这么说引人误会,急忙转了个话题,“说起笨,我就怕聪明人做了笨蛋事,也不知她这会儿好不好。”
作为无话不谈的好邻居,连城知道王芷在说谁,“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且你不是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嘛。”
“是,她知道,可我不知道,当然就会替她提心吊胆。她爹给她留了份生辰礼,存在临河府通宝银号了,我本来请纪家大伯帮忙。大伯说临河府银号还在,东西也应该在,但他帮着自家兄弟,让给纪二去处置了。我大概知道纪二会怎么做。临河府是小分号,每季要将长期存银和贵重物品转运正天府分号,九月底正天府就可以提了节南的生辰礼,连同秋季大今各分号的会账起送到纪二手上,不用特意花费人力物力财力。”
纪二赚钱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开源节流,样不少。
王芷叹,“可是节南心里不安,怕纪二借此强迫我回江陵,决定亲自去取。我实在拗不过,就找了从前跟我做事,如今在正天府通宝银号账房的人,让他想办法把东西扣住,等节南去取。可今早才收到账房九月初寄出的信,说临河府的秋运大约九月十日到,但他还不曾见有人来问东西的。”
连城算了算,“那丫头是月初九走的吧从这儿到正天府,骑马半个多月,水路需十二日,要是她走走停停,走上个月也有可能。这信却慢。没准这会儿已经碰上了,消息还没送到而已。”
“但愿如此。”王芷心情好了些,“说起来,今年云茶岛的茶农可以过个丰收年了吧。”
连城笑得嘴都合不拢,“多亏九公子出得好主意,我怎么都想不到提刑官还能管茶地划分,旦划成非产茶地,茶叶就不用上交官府,不受官价和茶引价格打压。”
“最重要的是,免你坐大牢掉脑袋。”王芷目光和煦,“九郎平时聪明,就不知今日会否怯场。”
“我可点都不担心九公子。”连城想起王泮林上云茶岛的那回,根本无从想象他怯场的样子。
“没错,担心你自己就可以了”纪叔韧疾步而来,两眼几乎喷出火来,“姓连的,我可是警告过你的,别对我夫人心怀不轨意图接近,否则就不是压贱了你云茶官价那么简单的了。”
王芷听,比纪叔韧更火,“纪叔韧你竟然这么做”
纪叔韧看到这两人并肩站,如何还能克制脾气,“王芷,你当真绝情如此,为了离开我,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不管了只要你在云茶岛住的消息传出去,你可知会惹多少非议你又知不知道,为了封住这个消息,我费劲心思”
王芷不要听,“别说得那么好,你分明怕丢了你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