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宫女出现在园门外。
其中个笑道,“晚膳已经备下,请大人啊”突然看到墙头有人,吓得惊呼。
“子期。”
月轮挥出两道刃光,宫女们脖颈被割,当即歪倒在地,血染半肩。
“我可是为了保护小南你,以免离妃娘娘知道你,节外生枝。”韩唐淡笑。
节南面无表情,即便认出那是刚才在伙房外让她传话的宫女,即便韩唐将杀人的理由说成是为了她,她却并没有开口讨伐韩唐。世上的悲苦实在数不清,她从来没有颗怜悯天下苍生的善心,更何况今日已跟韩唐说得太多,对超出自己能力之外发生的惨象既无力阻止,也无意抨击。
她很自信,还有优越感,以至于性子上毛病很不少,常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但她也磊落,爱恨分明,不喜欢跟人虚伪,所以如今能踏实得下来。
她还相信句话
有其师,有其徒。
言不发,节南跳下墙去。
金利挞芳算什么,要赶紧和花花换个地方,她和韩唐这笔旧账算不清,似乎又要添新账,说也说不明白,就是预感不好。韩唐人就不好应付,还有传说中的隐弓堂,不知多深的底。
“爹啊爹”节南才想问候下自家鬼爹,抱怨下他给她招了怎样的仇人,弄得笑泯恩仇都出来了,却见子期从后面追上来。
她虽不记脸,但记得他的刀,也记得还欠他个十日之后安阳万佛寺的约,虽然她爽约了。不过,这人显然不知她就是那晚的蜻螭剑主,只知她是柒珍的徒弟,也许她还能暗算他下
子期见她停下来,好似等他般,“你竟不跑”
说着话,刀就冲节南的脖子划了过去。
节南上身闪让,同时左手拽捉了子期的手腕,左手肘随即顶上来,快得不可思议,力道也大得惊人,迫使子期整个人翻了个筋斗,不敢被她手肘顶到。
好在节南也无意纠斗,松手,看子期连退几步,笑容那个叫坏,“回叫大意,两回叫活该,第三回前辈的世英名就毁了。”手掌翻,从指缝间掉下块浮屠铁牌,“就像这块牌子的主人样。”
南颂官府并未通报黄衣人的死讯,节南笃定子期会吃惊。
子期果然惊了惊,“是你杀了菊东。”
“他叫菊东啊。”节南将牌子收回手里,再抬胳膊,就滑进袖子中去了,“原来隐弓堂是由隐退的神弓门人所组成么我说怎么隐退的前辈要么再没消息,要么就已经不在人世。这么说,桑浣也会成为隐弓堂的人了”
子期撇嘴,“隐弓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桑浣还是在家相夫教子吧。”
这才想到韩唐的吩咐,让他不要再回答节南的任何问题,因为对方很能抽丝剥茧,诱问的本事炉火纯青。
他懊恼得要命,“大人让我带你去见金利挞芳,你给我闭上嘴,老实跟我走。只要你胆敢说个字,谁的面子我都不会给,立刻要你的命。”
然而嘴上虽凶,心里却有些明白了,为何柒珍和韩唐这么护这匹叫桑节南的犊子,有勇有谋,功夫不能小觑。
节南难得乖乖听话,跟在子期身后,七拐弯来到座不起眼的屋子前。
子期敲门,有人从门板上的小窗探看眼,再伸出手来,他就在那人手里放了锭银子,门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