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无陛下的旨意,恶犬不得进入国子监!”
一个学生正色道,随即就引发了广泛的赞同。
“纪纲都死了,锦衣卫也敢跋扈吗?”
“这里的人都是日后的朝廷栋梁,你等且小心些!”
沈阳面色不变,只是笑道:“谁是栋梁下官不清楚,不过今日那些瀛洲学生非得跟着下官走不可。诸位无需多言,只需记得一句,天下之事,天下之人皆可说得,就是生员说不得!”
这话堵得国子监的众人胸中发闷,让他们又想起了上次的事。
廖彬把脸一板,伸手道:“旨意拿来,本官就让你进去。”
沈阳同样把脸一板,低声道:“廖大人确定要旨意吗?下官虽然位卑,可随后的旨意怕是国子监上下受不住!”
廖彬的脸颊颤动了一下,腮帮子鼓起又下去,问道:“是陛下的意的那几位可是要心疼喽!”
廖彬的身体一震,而林彦同时也恍然大悟。
是了,那些能到国子监读书的外邦学生,谁的家里面没有背景?
可廖彬想的更多了一些,他想到了传言倭国的中上层几乎被方醒清理一空,而这些学生的家庭必然就在其中。
“那方醒果然是心狠手辣,连这些学生都不放过!”
“他在倭国杀多了人,估摸着是担心会被人刺杀吧!”
“若是他被刺杀了,那也是报应,天理循环,果报不爽!”
“住口!”
那几个正在阴阳怪气说到方醒的学生都愣住了。
廖彬面色铁青的看了刚才和他几乎是同步大喝的林彦一眼,回头喝道:“都回去!今日不许议论此事!”
林彦默默的跟着学生们往里走,听着那些怪话,心中无喜无悲,仿佛就是一个旁观者。
“看,那些瀛洲学生被带出来了!”
林彦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沈阳在前,手下的锦衣卫们把十多名面色惨白,双腿打颤的瀛洲学生围在中间往这边走来。
晴朗的天空下,仿佛是多了一群恶鬼,让人遍体生寒。
没有一个学生敢于上去!仿佛刚才的义愤填膺只是一个幻象。
廖彬已经找到了国子监祭酒马兴。
马兴正用毛巾捂着额头,听到脚步声后,就揭开毛巾,呻/吟道:“走了吗?”
廖彬板着脸道:“大人,此事并非简单,那些倭国学生的家族都已经不在了,他们留在国子监,人心不稳。”
马兴哼哼唧唧的道:“是啊!既然如此,那就送走吧。”
廖彬淡淡的道:“已经被锦衣卫的人带走了!”
“啊!?”
马兴把毛巾一扔,戟指着大门方向,愤怒的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可惜老夫身体不适,不然……”
廖彬面无表情的看着马兴在狂喷,义正言辞……